酒吧。 宋家主心不在焉的喝着酒,视线时不时往门口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人,便又收了回来。 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次,似是耗尽了耐心,偏过头冷声问道: “现在几点了?” 管家走上前,微微弯下身子。 “已经十二点多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等了她两个小时? 宋家主眯起墨色的眼眸,森冷的气息从身体里流泻而出。 “去查查,看看她人到底在哪里。” “是。” 管家快步离开了酒吧,十几分钟后,匆匆走了进来,神色略微有些难看。 “先生,姜小姐小区的监控坏了,刚刚才修好,可是姜小姐家里并没有人,所以现在暂时还查不到人在哪里。” 宋家主脸色一沉,“其他监控呢?” “小区附近的监控都查过了,都没有看到姜小姐离开小区的身影。” “这监控坏的还真是时候!” 宋家主冷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推着轮椅停在茶几旁,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酒杯。 玻璃酒杯应声而来,摔成了碎片,宋家主的轮椅碾压着落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往门口的方向缓缓驶去。 “回去!” 黑色的劳斯莱斯划破夜色,在宋家老宅里停了下来。 贺莉听说宋家主回来了,赶忙抓起沙发上的披肩搭在了身上,扭着腰身出去迎接。 宋家主一下车,就被贺莉扑了个满怀。 贺莉俯身环抱着宋家主,娇滴滴的说道: “家主,您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想我了?” 宋家主仰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那阴冷的气势依旧让人胆寒。 贺莉脸上的笑容一僵,缓缓直起身子。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宋家主不言,自己推着轮椅往别墅里走去,贺莉咬了一下唇瓣,急忙跟了上去。 一进门,贺莉很自觉的帮宋家主拿来了脱鞋给他换上,随后又给他脱去了外套挂在了一旁。 管家推着宋家主走进客厅,贺莉之后才走了进来。 还没走到沙发跟前,就听宋家主冷冷问道: “晚上去了什么地方?” 贺莉顿了一下,如实说道: “今晚和朋友出去吃了饭,然后去做了spa,您怎么突然问起我的行程来了。” 宋家主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姜琳失踪了。” 听到“姜琳”两个字,贺莉顿时没了好脸色,揽着身上的披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失踪关我什么事?” 说着,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察觉到到宋家主阴冷的视线,贺莉抬起头,直接对上了男人阴森森的眼眸。 “您不会是在怀疑她失踪的事情与我有关?” “今晚她本该住进宋家,却突然失踪了,贺莉,我之前似乎警告过你,让你安分一点!” “我说了,我今晚上一整晚都和我的朋友在一起,您若是不信,就让管家去查。” 贺莉略显委屈的站起身,扔下身上的披肩回了房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宋家主阴沉着一张脸缓缓眯起了眼眸。 “去查。” 管家顺着宋家主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便收回视线,弯着身子应了一声。 “是。” 半个小时后,管家去到宋家主的书房,将手中的U盘交给了他。 “先生,查过了,贺小姐今晚的确是在和朋友吃饭,之后又去了美容院做按摩,一个小时前刚刚回来。” 宋家主拿过他手里的U盘来回看着,完全没有要看里面的监控的打算。 “姜琳的下落查到了吗?” 管家紧抿着唇,头疼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让人扩大搜索范围,把姜小姐小区周边的监控都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姜小姐的身影。” 宋家主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继续查!” 他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 一连几天,宋家主都没有查到姜琳到底去了哪里,就连火车站、汽车站、和机场他都让人查过了,都没有查到姜琳离开的身影。 她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寻不得半分踪迹。 这几天他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姜琳遇害了。 不然以她一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正好又那么巧合的,在姜琳要搬进宋家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连串的种种结合起来,一切都指向了贺莉。 可是贺莉当晚有不在场证据,就连之前帮她处理那些女人的小混混也都在酒吧夜店待着,这么看起来姜琳的失踪似乎真的与他们毫无半点关系。 若不是贺莉,又是谁能让姜琳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加重了他的头疼,宋家主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这几日他为了姜琳的事,晚上睡的并不踏实。 这么多年来,除了“她”,就只有姜琳能让他这么伤神。 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她,而是姜琳太合他胃口了。 尤其每次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就仿佛是“她”在跟他撒娇。 那种感觉他期待了二十多年,在姜琳身上得到了满足,如今突然消失,他的心就像是空了一块。 管家走上前,低声说道: “先生,一个女人而已,您何必这么伤神? 您若是喜欢类似的,我让人去帮您挑几个。” 沉默了几秒,宋家主摆了摆手。 “去吧。” 他的话算是应允了他的做法,管家立刻派人按照姜琳的标准挑了几个女人带到了酒吧。 可是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女人与“她”的那双眼眸相似。 宋家主顿时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示意让这些女人离开。 这一夜,宋家主在酒吧喝到深夜才回去,偌大的别墅静的只能听到秒针转动的声音,而这一份寂静,却被一阵咣咣的砸门声打破。 “阿芸!你没有心!” 这个女人,就像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他养了她这么多年,却从未得到她半个眼神,甚至需要他从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安慰。 房间里的芸夫人听着,缓缓坐起身靠在了床头,对于门外耍酒疯的男人置之不理,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是啊,她没有心。 二十多年前,她的心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