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天了,暑假后的每个晚上,她都痴痴地坐在纪念家楼下的健身器材上等他出来。
她渴望见到他,却总是带着她的懊悔和沮丧回家。她的眼角闪着泪光,只因为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她就变得更加脆弱,变得死心眼。
她当时在想,也许,他还没从D城回来。
但现在,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又想起从山城离开时,他那决绝的眼神。
“夏夏,”她嘬了一口酒,苦苦地说,“你看到的真是他吗?”
“没错。”
“你说他是不是太忙,忘了告诉我?”她的声音哽咽着,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强词夺理。
“你这么爱他吗?”何请夏怜惜地说。
“也许吧,”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眉眼染上一丝伤感,“至少现在是吧。”
曾经,他像一道炙热的光,让她忘记了原生家庭留给她的痛苦,给了她从父母那里得不到的温暖。
所以,她爱他。
但他最近的一系列举动,让她感觉他似乎变心了。
“夏夏,我想去找他。”她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明天吧,你先想好要说什么。”
“我不想失去他。”她凄声道。
“这段感情你主宰不了了,因为你们之间已经失去了平衡。”何请夏很同情她,但眼前这个姑娘像是真的铁了心,自己还能说什么。
“……”
四首歌结束,戴安娜看着林睿和宋春从舞台方向走过来,赶紧擦干了眼泪。
三人谈论着本届欧洲杯的半决赛。
戴安娜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酸楚。何请夏家境好,长相好,父母应该也很疼她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热情洋溢、活泼热闹、落落大方,她从小就是人们眼中的焦点,那么多人喜欢她,自己一辈子都不能跟她相比。
这天晚上,她喝多了,林睿只好先送她回家。
留下宋春陪着何请夏。
他们相对而坐。
“你说那个神秘人给你发了他的地址?”宋春看着对面的女孩,射灯打在侧颜,一种淡雅的美。
女孩顿了顿,淡淡,“嗯,就在学校附近的金桥大厦,说我可以随时去找他。”
“你已经决定了吧!要不要我陪你?”他一反既往的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不用。”女孩望着窗外的夜色,神情散漫慵懒,“你不是给我安装了位置共享系统,万一出事,我第一时间找你。”
“好。”他只好应了她,“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家。”
女孩微微颔首。
伴随着清脆的风铃声,两人走出了酒吧,今晚的天空灰蒙蒙的,风也有些凉。
“明天大概会下雨。”宋春说。
与此同时,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很默契的跑进一个巷子。
两人腾空而起,将迎面而来的黑衣人重重的踢倒在地,紧接着又跑来几个,他们顾不上多想,先解决了再说。
女孩一个跨步,一把抓住黑衣人抡过来的钢管,用力一拧,发出一声“咔嚓”,手腕脱臼,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紧接着,看准那人腰部的一处穴位就是一脚。
宋春在她的左侧,先是重重一拳打在另一个黑衣人的太阳穴,然后上体左转,同时右脚经前向左前方绕上一步,左腿屈膝跪腿,右脚向前使劲一踢,再一个转身,踢倒跑来支援的同伙。
十分钟后,十几个黑衣人接连倒地。
但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挣扎着站起身,右手掏出一把左轮,枪口对准了女孩。
一声枪响,震彻云霄。
宋春下意识的挡在女孩身前。
冷冽的微光映出女孩的容颜,带着几分冰凉与震惊。
意外的是,倒下的却是持枪的黑衣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警觉的望向天空,谁都没料到会有狙击手的存在。
“你不要命了!”女孩的声音冷厉。
宋春仍然笔直而立,俊美矜贵。
“倘若不是……”女孩眼中戾气一闪,瞬间就知道是帮她压下视频的人。
宋春眸色微沉,“走吧,送你回家。”
他们走的是正街,一幢幢高楼大厦绽放着的霓虹灯,照亮了城市的天空,却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
到底是谁在暗地里开枪?
“你也是赵派吧!”
宋春的思绪被何请夏打断,他已经料到她会问。
“嗯,七岁那年,父母带着我去爬青翠山,那是我第一次爬山,由于体内能量消耗太多,还没到山顶就晕倒了,幸好赵师傅路过,才让我捡回一条命,”
“后来,为了请赵师傅教我功夫,我一周爬了三次青翠山,才拜师成功。”
“那为什么我们的招式却不尽相同?”何请夏作思索状,片刻后淡淡。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顿了顿,狐疑道,“师傅生前只留给我了一本武籍,并没有其他交代。”
“你今天会不会也暴露了。”
“应该不会,巷子那么黑,也没有摄像头,就凭刚才那些人还分辨不出来。”
“那好。”何请夏淡淡,“你以后尽量不要用赵派的功夫,以免后患。”
“知道了,”宋春勾唇,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请夏?”宋春收起了笑意。
“嗯?”
“那个弟弟,是师傅的儿子吗?”
何请夏蓦地停下脚步,眼神陡变,桑心低哑,“你怎么知道?”
“猜的,”宋春站在女孩身后,看着她微微抖动的肩膀,良久,平和的道:“我跟玉哲来往甚少,但出事之后,还是托人打听过,只知道他被送到H国,后来再没有消息。”
他又说:“没找到尸骨并不代表真的死了,也许是换了身份呢?”
女孩一时语塞,低声嘀咕道:“我也想过,可他当时才十几岁,怎么做到那么完美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