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压低声音,轻而冰冷地在他的耳边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对江涟价值不大,你说的那些话有可能会把我害死?这种情况下,还想让我跟你合作?” 周姣真想直接弄死谢越泽。 她对差点害死自己的人,没有任何容忍度。 但她得留他一命,让他去传话。 周姣松开谢越泽的咽喉,后退一步,在桌上抽了一张消毒巾,仔细擦拭自己的手指: “换一个更聪明的人来找我吧,你还不够格。” 说完,她扔掉消毒巾,转身走出手术室。 周姣不相信公司的人。 这些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想要送走江涟,与公司合作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一个是天生怪物,一个是人造怪物。 她该怎么选? · 周姣离开后,一个日本口音的声音在谢越泽耳边响起: “你太着急了,你也知道她是一个聪明人。对待聪明人,不能威逼,只能利诱。” 谢越泽轻碰了碰剧痛的脖颈,苦笑道:“对不起,大人。我搞砸了。” “你没有搞砸,”那个人答道,“她太聪明了,一点信息就能推测出全貌。我们不需要这么聪明的棋子。” 谢越泽意识到什么,心中一凛:“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她不愿意合作,那就换一个人去接近江涟。”那个人漫不经心地说,“她不知道,我们能通过芯片看到她经历的一切。她刚才那么对你,是因为她很恐惧江涟,她也无法掌控这个怪物。她现在能活着,是因为怪物喜欢她的气味,而气味作为化学信息,是可以调配出来的。” 谢越泽立刻懂了高层的意思: 他们准备调配出周姣的气味,让另一个人去接近江涟。 这个人不一定有周姣聪明,但肯定比周姣听话、忠诚、值得信任。 然后,周姣就可以消失了。 出于某种直觉,谢越泽觉得这个计划,行不通。 · 周姣眼角抽搐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就知道会被舔! 江涟像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一般,用力扣着她的手,手掌的裂隙开开合合,湿冷而滑腻的齿舌专心致志地卷着她的手指。 ——如果他像人类一样舔她,她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好受个屁。 周姣想,都一样让她起鸡皮疙瘩。 她该不该感谢他跟她接吻的时候,没有用手上这张嘴? 想到他用手上的裂隙吻她,她只觉得一股恶寒从心底窜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江涟好像不是很在意她撒的那些谎……那就好,她完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好这一口”的意思。 她却不知道,江涟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处于极端愤怒状态,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她都说了些什么。 ——周姣从手术室出来以后,身上有了其他男性的气味。 这个发现,令他心底杀意疯涨。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杀意,如同密密麻麻的白蚁钻进关节里咬啮骨头,必须用滚烫的鲜血才能将其浇下去。 假如这时,周姣往他的身后看一眼,就会发现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此刻变得极为畸形可怖,能清晰地看见触足蠕动凸起的形状,似乎随时都会有触足从皮肤底下猛然钻出。 ——想把这里的人都杀死。 江涟眼神冰冷得骇人,杀意和怒火疯狂交织。 但是,首先得覆盖她身上其他男性的气味。 周姣已经放弃挣扎了。 她任由江涟用掌心裂隙里的齿舌,把她的手指裹缠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她的手就像刚从泥沼中拔-出来一般,手指与手指之间,黏着一层水淋淋、沉甸甸的湿意。 原以为舔完手指他就消停了,没想到那东西开始沿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带着蛇一般阴湿的寒意游向她的肩颈。 周姣连忙按住那玩意儿,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望过去的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江涟现在的表情不对劲,很不对劲,双眼爬满狰狞的红血丝,脸上每过两秒钟,就会有一条触足在皮肤下猛烈凸起——看上去就像面部痉挛一般。 “……您怎么了?” 江涟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心神完全被一件事占据——用自己的气味,覆盖她身上其他男性的气味。 她的身上除了她自己的气味,只能有他的气味。 齿舌被按住,那就换一种办法。 江涟收回了那条齿舌。 周姣松了一口气,可以沟通就行,还以为他表情扭曲成这样,已经完全没办法沟通了呢。 她清了清喉咙,正要问他怎么了,两只手突然被他用一只手反扣在身后。 周姣:“?” 她眉头微蹙,看着江涟扣着她的双腕,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又嗅了嗅她的脖颈。 整个过程中,他都死盯着她,眼中燃烧着一种极为恐怖的情绪。 目光不再是又黏又滑的浆液,而是刺烫、可以凝固的蜡液,带着强烈的实质感。 气氛古怪又紧绷,周姣被他盯得头皮一阵发紧。 ……他不会又想杀了她吧? 虽然她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杀意,但他今天露出太多次这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了……会不会是她的感觉出错了? 想到有可能是她的感觉出错了,周姣脑中警铃大作,心底寒意直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