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性越多,情绪失控的可能性就越小。 她之前不敢跟陈侧柏谈情说爱,就是因为,像他这样聪明的人,极有可能比她先一步预测到他们感情的结局,然后理性地拒绝她。 ……但现在,怎么跟她想象的截然相反。 见她不答,陈侧柏的声音渗出一丝冷森的戾气: “说。” “我和他只是朋友。” “你真觉得,他拿你当朋友?”陈侧柏捏着她的下颔,微微往后一转,“他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吃了,还是说,你就喜欢他那样看着你,所以才允许他一次次过界。甚至把他邀请到家里来,让我观赏他看你的眼神?” 秋瑜听完,有些蒙了。 因此,没有察觉到,随着陈侧柏每一个字落地,窥视者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阴暗,越来越扭曲,如同陷入发狂的征兆。 不过,她发蒙,并不是因为感到羞辱,而是觉得奇怪。 陈侧柏这一番话,毫无逻辑,简直像在胡言乱语。 他怎么了? 她想回头看他,他手上却倏地用力,命令道:“别动。” 秋瑜原本做好了跟他吵架的准备,但他一番胡话,直接打消了她的怒气。 她现在整个人介于好奇和迷茫之间:“我不是很懂……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她想了想,按住他的手掌,低头亲了一下,“不太像你会说的话。” 陈侧柏的手指一颤,掐住她下巴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秋瑜立刻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谁知,她挣脱的动作像是触发了什么一般,他极其迅速地捕捉到她的下巴,再度收紧手指。 从他们走出电梯起,秋瑜就再也没有对上他的目光。 她只能通过他的呼吸、心跳、体温来判断他的情绪。 他擒住她下巴的一瞬间,呼吸似乎粗重了几秒。 秋瑜决定先安抚他:“……我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我跟裴析一起长大,小学他当我同桌的时候,还剪烂过我的毛衣,把蜗牛放进我的抽屉里……骗我说,我身上全是蜗牛的尿味。” 她眨眨眼睫毛,表情无辜至极:“我真的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异性,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你要是不喜欢我和他来往那么密切,或者不喜欢他的某些行为,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注意的。” 她并不知道,她的天真与坦诚,真挚清甜的语气,只会让他的捕猎欲更加强盛。 从她问他,能不能谈恋爱起,他就感到无法形容的罪恶感。 明明他一路上都没有看她,却能将她所有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他看到她微笑,蹙眉,忐忑,不安,生闷气,一脸沮丧地系安全带。 陈侧柏很想箍着她的下巴,与她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冷漠地告诉她,她看到的都是假象。 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冷静理智。 就像现在,他并不仅仅是想让她坐在腿上。 更想用皮带把她拴住。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粗鲁的话,她就认为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那她知道,他的嫉妒心有多强吗。 裴析攥住她手腕的一瞬间,他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拔枪,瞄准,扣下扳机。 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她却能轻易让他烦躁、激动、杀意暴涨。 他并不重欲,却总想抱她,亲她。 她接吻时,喜欢闭上眼睛。他却不喜欢她的视线躲在捉不到的地方,总想逼迫她睁开眼睛,看他是如何粗暴地吮她的舌-尖,吞她的口水。 除此之外,他不止一次想用皮带或领带,把她两只手捆起来。 似乎这样,才能捉住她,满足内心肮脏而恐怖的独占欲。 还有更多、更荒谬、更无耻的幻想,他甚至无法当着她的面在脑中过一遍。 她什么都不知道,对他一无所知。 甚至不知道,他正在变成一头失控的野兽。 这种情况下,谈恋爱? 陈侧柏松开她,对副驾驶座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过去。 秋瑜不明所以,却还是坐了回去,歪头望他。 她的眼神太清澈了,他感到卑劣的捕猎欲在蠢蠢欲动。 陈侧柏摘下眼镜,随手扔到一边,闭上眼睛,按了按眉心。 没用。 摘了眼镜,闭上眼睛,还是能看到她。 简直像在她身上安装了一个全息监视器。 陈侧柏不知道自己在变成什么,但隐约有了猜测。 他身上每一个变化,似乎都在为捕猎她而做准备。 强烈的狩猎欲,失控的独占欲,监视她的能力,增强几百倍的嗅觉,想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 三年来,他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没有任何妄念。 于是,他的基因发生了定向变化,两条不相似的DNA序列进行了重组,生理上出现了完全悖逆自然的变化。 它们在催促他,撺掇他。 ——去追猎她,占有她,生吞她。 陈侧柏没有戴眼镜,就这样转头看向秋瑜。 他的视力也增强了,如同换了两个精准度极高的义眼,能将她细微如毫厘的表情进行拆分、解读。 一般人视力陡然增强到这种程度,会感到头晕,想要干呕,甚至会因为画面过于清晰、信息量过多而无法视物。 对陈侧柏来说,却不是问题。 即使人眼帧数增强到上千赫兹,他的大脑也能处理这么庞杂的信息量。 陈侧柏盯着秋瑜看了片刻,突然凑过去,张口含住她的舌-尖,重重一吮,直到她舌根抽痛,才直起身,平静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