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已经招呼出声:“苏大人。”
那人只是简单的俯首苏逸却深弯腰脊丝毫不敢怠慢:“沈大人有礼了,多日不见竟变得眼拙,一时没认出大人。”
沈长秋年纪不大不是古板的人,不拘小节的他说的上翩翩二字,靠近苏逸而站,双手抱臂将笏板置于胸臂中间,面朝人群向苏逸轻声说道:
“这群人得身姿我看了数百遍,早就就刻记在心,这中间出现一个不同的身影我自会一眼认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逸足足说了两遍,这次是他失算了,要都按沈长秋的说法,岂不是在场的官员早已认出了自己,可悲的是以为自己观望的天衣无缝,而一举一动早有人悉知。
沈长秋围着苏逸打量一圈,随后用揶揄的口气笑言道:“怎么样苏大人,这朝服穿的可还得身?”
被怎么一提苏逸又忍不住扯扯袖子理理领襟:“朝廷发放自然合适。”
“合适也不能光穿这一种,我觉得我身上的比你的要更舒适,苏大人以后要穿我这种才对。”
沈长秋甩着衣袖是故意的,恨不得将红色的绸缎在苏逸眼前。
苏逸看到衣服颜色的不同才发现被开了玩笑,当与他闲扯没将话说明透:“嘶……沈大人话里有话啊。”
虽说是当玩笑,但其内涵的美事苏逸应当展望,男儿自有鸿鹄之志,立一番大事业且加功进爵的想法做不了假。
眼看时辰接近,丞相府与将军府的马车姗姗来迟,六匹良驹并行场面壮观,御赐的金铃均有悬挂,叮当作响使在场的精神抖擞,铃音未散两位官场翘首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苏逸跟随周围人的动作聚在驻台前,几十张嘴说出话无二样:
“卑职见过丞相、将军。”
陈靖见惯了这些,理着衣冠悠悠开口:“各位无须多礼。”
底下人笑得殷勤,而他回应只是在做表面功夫。
在陈靖说话的空当付澈已走下了驻台,不善应付也不想做些假情谊,自顾自站在午门外正中央也有不少人主动去寻。
苏逸只在宫宴上见过付澈一次,唯一的印象是不苟言笑,不同于其他人用花言巧语谋权,他可是实打实地用军功扬名。
与付澈一同下车的还有付成颂,明明是父子行为处事截然相反,从驻台到午门外的短短路程招呼了不少人,拍肩击掌不亦乐乎:
“中郎将好久不见,多日不见不知你功夫可有长进,约个日子比试比试?”
“梁副将咱俩可是大熟人,习兵场上见得次数还少吗。”
“魏尚书,上次送来的一匹军械士兵们都说称手……”
侃侃而谈就到了苏逸身边,是相识人但不能越矩,苏逸正要深弯腰肢被付成颂一同一把扶住。
笑容是可掬但眼里的毫无涟漪,对谁都热情对谁都有淡漠,只是带有欢快的语气掩盖了深处的情绪:“不必多礼,在此见到苏大人真是可喜可贺 ”
苏逸想说些什么,付成颂已越过了他,面对众人游刃有余的姿态与陈靖有几分相像,举手投足间又少了条条绳索。
苏逸很快意识到,付成颂的前途不止于此,或许多年以后会独占高领。
卯时前一刻天微亮,午门大开,文武官员并列按官职大小依次排开,御史匆匆赶来领人金銮殿,从午门走至此到处用不了多久,一排人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殿前的台阶处站立几排侍卫,垂首的太监似木雕一动不动,苏逸抬眼张望,自豪油然而生。
时辰像计算好一般,刚稳住脚跟御前宦官杜仲从殿后出来,停在了金椅前高亮的声音响彻宫殿:
“皇上驾到。”
此为国事无人能例外,陈靖付澈也一同跪拜,高喊万岁静待帝临。
周璟入座后才道:“众爱卿平身。”
直视皇帝的行为除丞相与将军外一般人不可行,四周皆是垂首,余陈靖付澈二人目光炯炯,要不说只有坐于金椅和龙袍加身才能镇住这各怀鬼胎的臣子。
周璟对上两双凌厉的目光笑容加深,将不诲世事露于面上,与其硬碰硬不如遂了他们的愿,喜怒不形于色才是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