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功坐上那架直升机,你就自由了,松本博士。”
松本杨泰一怔,把这段话努力消化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喜道:
“真的吗?我真的能获得自由?那些公安不会继续抓我?”
橘镜子有些嘲讽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我们会确保你不被公安抓到,但相对应的,你此后一生都不能再入境日本。”
松本杨泰脑子一转,联想到了一些曾经看过的电影和电视剧,顿时警觉起来。
“......这算什么?政治庇护?你是另一个国家派来的特工?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没那么复杂,松本博士,你总不能指望身为通缉犯还能大摇大摆地在这个国家自由行走。”
“可是,”松本杨泰依旧警惕,“橘律师,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对我解释过,到底是谁雇佣了你,又是谁想要救我出来?”
橘镜子却似乎早有准备。她扫描完最后一个插头,这才回过身,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松本扬泰:
“我之所以预定这个房间,除了避开那些杀手,就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向你说明这件事。”
松本杨泰顿时暗自松了口气,他陷进沙发里,面色平静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橘镜子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不耐烦,只是抱臂继续道,“你的那位朋友愿意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向你提供援手,庇护你安全离境,提供你足够的资金和身份证件,在欧洲某个小镇度过平静的余生。”
“但这存在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松本扬泰一边问,一边飞速思考着橘镜子口中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谁。
他心里其实早已有一些猜测。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涉及到了他十年前在白鸠制药的工作经历,松本扬泰忍不住想,难道是哪位曾经的同僚或者上级,在白鸠制药破产后,偶然获得机遇,飞黄腾达,并有余力来拉曾经的同事一把?
或者,是他曾经因工作而结识的那些人脉,那些政府雇员、药监人士,或者那些因为他研发出的药物而获得过好处的人?
“两件事。”橘镜子竖起一根手指,“一,你必须保证不再向任何人透露你曾经在白鸠制药的任何经历,不对外泄露任何跟’安菲他林’有关的信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承认自己曾经参与过白鸠制药的科研项目。”
这并不难做到。松本扬泰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心里已经将“那位朋友”的范围锁定在了白鸠制药相关人士上。
只是,这个范围依旧庞大,十年前的白鸠制药是个规模不小的企业,雇员成千上百,他甚至也只认识其中一小部分,不能排除“那位朋友”认识他,而他却不认识“那位朋友”的情况。
“第二,”橘镜子竖起第二根手指,“他想知道你对''拉撒路计划’(Project Lazarus)的了解。”
随着她话音落下,松本扬泰瞳孔一缩,仿佛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极端压抑的氛围中,他缓缓地吐息几次,盯着橘镜子,良久才低声道:“…...他怎么会知道’拉撒路计划’?那是最高机密之一。”
橘镜子微微歪头:“我说了,那是一位老朋友。”
“如果真是如此,他就不该对’拉撒路’毫无了解。”松本扬泰飞快地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探寻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那是地狱的大门,不可以擅自打开!”
“看来你对这段过往有很深的心理阴影,松本博士。”橘镜子笑了一下,“很遗憾,这是你唯一的逃生机会了,那些杀手可以被我暂时拦在酒店外面,公安却不行,只要还在日本境内,还在他们眼睛的注视下,你就无处可藏。而他们很快就要追过来了,那位素有’女武神’名号的星野小姐也许不会介意真的把你送上绞刑架,据我所知,她心狠得不像执法者,过去也并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
松本扬泰阴沉地盯着她,似乎在飞快权衡利弊,很久之后,他才放弃似地垂下脑袋,双手按在前额,似乎回忆起了一段痛苦的往事。
“我......我离职时,签过一份保密协议,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拉撒路’这个名字来自一个圣经人物,传闻他病死后,耶稣基督路过,向天祷告,施展神迹,复活了拉撒路,此后这个单词便是‘死而复生’的代名词。”
“而‘拉撒路计划’,是十年前,白鸠制药最核心、最机密的科研计划之一。他们大批量地开启不同种类的新药研发项目,时至今日,我依然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只负责其中一个算不上受重视的部分,那就是研发梦幻的、让人再也不用惧怕疼痛的药物。”
“很显然,我失败了,白鸠制药也失败了,那种药物现在变成了一种毒品,一种致幻剂,也许它的最终效果只是让人沉迷幻觉,从而忘却痛苦,根本不是什么梦幻般的药物。”松本扬泰声音低沉。
橘镜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微微眯了眯眼,问道:“你是否知道白鸠制药为什么突然资金链断裂?”
松本扬泰沉默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我听说…...是因为重要股东突然撤资?这些事情都是决策层在管理,我只是个研发人员,知道得并不清楚。”
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橘镜子一眼,发现对方神情不虞,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他忍不住浑身一颤,不敢忤逆这个执掌他生杀大权的女人,加快语速继续道:“但是!但是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事!”
“什么事?”橘镜子挑了挑眉。
“我知道他们在暗中进行人体试验。”松本扬泰重新垂下头,使劲绞着双手,“有一些…...有一些孩子,十几岁,各国人种都有,被送到那些上面重点关照的实验室,只有最重要的项目组才有资格获得实验体,我没有被分配到,所以我才,我才……”
他越说越小声,但话语中却没有对人体试验的愧疚感。
“他们对那些孩子有一个特定的称呼。”松本扬泰继续说,“是一个外国单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怎么读吗?”橘镜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