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他的情况怎么样?”
教授点点头。
“一切正常,测试过程中的身体数据也没有超出临界值,其他细节需要取血回研究所进行更细致的检查。对了,他还是尝不出味道吗?”
明明周怀行本人就坐在他对面,他却优先问一旁的红发女人,好像阿缪娜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正所有者。
阿缪娜点头:“除了辣味,什么都尝不出来。”
“辣味是痛觉,能感受到辣味也不错了,上次检查之后我回去和同事研究了一会儿,最后一致觉得这可能就是一种新型后遗症,我们之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短时间内不一定能有解决办法。”
阿缪娜皱眉:“一点办法也没有?”
教授遗憾点头,但看她神情不悦,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们会继续尝试。”
周怀行却忽然开口。
“没关系,就这样吧。”
“查希尔,这件事你不要管。”阿缪娜抿唇打断他的话。
周怀行无声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默认她的态度,又不说话了。
这时教授收起手中的采血管,锁进脚边的冷冻箱,又将冷冻箱塞进他随身携带的登山包里。他站起来分别对阿缪娜和波本点点头。
“我的工作就到这里了,祝各位一切顺利。”
波本弯眼:“再见,教授。”
教授戴上鸭舌帽,压了压帽檐,他最后看了木屋里的三人一眼,接着就像一位普通登山客一样推门离开,很快不见了身影。
室内又沉默下来。
良久,阿缪娜脱下身上的战术背心,沉甸甸的黑色背心被甩在床上发出轻微响动。
她又松开脑后绑头发的皮筋,火红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
她抱臂靠在墙上,直视波本:“说吧,你要商量什么?”
波本从善如流。
“玛格丽特失控了,这件事你们清楚吧?”
“那不是琴酒该管的事吗?”
“赤霞珠,你也太循规蹈矩了,严格遵守组织规定的人是爬不上去的。”波本轻笑。
阿缪娜面无表情:“组织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够了。”
波本闻言眨了眨眼睛,他几乎流露出了一丝怜悯。
“是吗?即使有一天组织命令你牺牲你养的这条狼犬,放弃你的查希尔,你也愿意照做吗?”
“......”阿缪娜低呵,“波本!”
她似乎只愤怒了一瞬间,紧接着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给我一句话说清楚。”
波本摊手:“其实也没什么。琴酒对我们三个的出现很不爽,现在就等着挑我们的错呢,但最大的失误明明出在他自己身上,他自己手下捅出的篓子居然要我们来解决。赤霞珠,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该不会真的想替琴酒卖命吧?”
阿缪娜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波本又说:“玛格丽特只是一只小蚂蚁罢了,琴酒真正的失误,你知道是什么吗?”
阿缪娜声音凉凉的:“什么?”
“日本4号实验室的负责人三个月前就叛逃了,琴酒居然到现在都没找到这位柔弱科学家的首级,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组织关于‘安菲他林’的计划……”波本轻叹。
“你应该清楚吧,赤霞珠。北美的人很生气,不仅是在气洛杉矶港的问题——卡萨诺被捕充其量只是个小损失,组织真正的仓库又没被影响,顶多最近盯着那边的眼睛会变多一些。”
“北美和亚洲的线路最多一个月就能恢复,关键问题在于东亚。琴酒的失误可比卡萨诺被捕严重多了。”
“……”
阿缪娜移开视线:“你想趁机把琴酒搞下来?”
波本顿时笑开。
“不至于吧,赤霞珠,你的胃口原来比我还大吗?我只是不想琴酒过得那么舒坦而已,明明失误是他造成的,却要我们三个替他擦屁股,凭什么?”
他话语间自然而然地把阿缪娜和周怀行算成了“我们三个”,红发女人不悦地皱眉。
但想到波本似乎本来只是来日本度假的,现在被琴酒搞得又要加班,她还是没说什么。
最后她只是问:“你想做什么?”
波本竖起一根手指,作出噤声的手势。他灰蓝色的眼睛泛着危险的光。
“很简单,先杀鸡儆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