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京城热闹非凡,人们走街串巷,拜亲访友。大街小巷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氛围中。
裴府更是人声鼎沸,户部尚书裴鸿章今日过五十大寿,裴家广宴宾客,整个裴府热闹非凡。
但因着裴家嫡女不慎落水,一时间整个裴家鸡飞狗跳。一群衣着华贵的男女老少聚集在莲花池边,光明正大地围观裴家的秘幸家事。
裴家家主裴鸿章和主母陈淑云气急败坏地痛骂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年轻女子。
“说到底我们也养了你十八年,你怎能恩将仇报,谋害我的女儿?”
说话的人是尚书夫人陈淑云,她斥责的对象是自己的养女裴月。
陈淑云旁边站着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是户部尚书裴鸿章。他怒目圆瞪,额头的青筋长得突起,“真是养虎为患啊,养虎为患!你三番四次和钰儿争风吃醋也就罢了,如今却还要害她的性命,你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裴月跪在地上,呆愣地看着一群穿着古代服饰的陌生人,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记得不久前她正开车前往参加刺绣大赛的路上,转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朝她撞了过来。她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一睁眼就被一群陌生人劈头盖脸地骂,裴月心里很是不爽。但这遭遇太过蹊跷,她不敢冒然出头。
正当她还在观察周遭环境时,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冲到她面前,愤怒地朝她咆哮:“原本以为你只是有些刁蛮任性,没想到竟如此蛇蝎心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惜将钰儿推入水中。如果钰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魏从选不会放过你!”
男子身穿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根浅绿色束带,看上去清风霁月,表情却因愤怒而扭曲。
裴月从男子的怒斥中捕捉到两个关键词。
钰儿?魏从选?这俩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裴月仔细回忆这两个名字,突然脑子一道闪电划过。
这不就是她看过的一本千金文小说男女主的名字吗?因为书中女配和自己同名,她对这本书印象很深刻。
裴月仔细回想刚刚他们说的话,似乎剧情已经走到了结局。
裴家姨娘因为家宅内斗,将外面抱来的女婴与裴家嫡女调换。十八年后裴家主母意外与真千金相遇,接着母女相认,真千金归位。本是木匠之女的假千金因为被皇帝赐婚给世家子弟魏从选,才得以被当成养女留在裴家。
真千金温柔懂事,假千金刁蛮任性,作为真千金对照组的假千金女配在裴家处境自然不好。加上男主对女主有意,想方设法想要与女配退婚娶女主,导致女配对女主心怀怨恨。
这天,男主上门找到假千金女配,想要与她商量退婚事宜。没想到女配死活不同意,拂袖而去。没多久,真千金女主便掉入水中,险些丧命。
女主从水里被捞出来后,其侍女在水池边捡到女配的发簪,于是众人便认定是女配将女主推入水中,便就有了当下这一幕。
虽然假千金女配跟自己同名,但裴月当初看书的时候可是恨极了女配。
书中女配因从小被裴家夫妇溺爱,不仅脑袋空空不学无术,性格还刁蛮任性。因为身份落差且对男主爱而不得,女配对女主又嫉又恨,明里暗里一直陷害女主,是男女主感情发展中最大的阻碍。
裴月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穿到了这个恶毒女配的身上,穿书也就算了,还直接穿到小说结局。
女主落水事件后,女配彻底被所有人厌弃,不仅被驱逐出裴府,与男主的婚约也被退婚。女配身无所长,亲生父母也早已去世,无依无靠的女配在男女主成婚当夜饿死街头。
裴月越想越心塞,要是穿到书中前半部分,她或许还能像其他穿书主角一样走一条独美的路子。但现下已经到了结局章,难道她穿过来就只为打卡女配被退婚和逐出家门的名场面?
裴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陈淑云对裴鸿章说道:“老爷,裴月意图谋害钰儿,你可一定要替我们的女儿主持公道,将此女送入牢狱。”
裴鸿章点头同意,叫来两个小厮。
一来就被扣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裴月自然不干,不管原身有没有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得辩一辩,她委屈道:“你们好歹也是当官的,断案这么鲁莽,仅凭一根发簪就能将人定罪,这天下还有法理吗?”
裴鸿章冷笑:“有没有法理,自然会有衙门来判断,现下我定要把你押送衙门。”
说罢,两个小厮已经冲了上来,一人按住裴月一个肩膀,就要把裴月架起来拖走。
此时,一个穿着浅绿襦裙,身段苗条的年轻女子在两个侍女的扶持下走了过来。
“且慢。”女子气音微弱,只张口说了两个字,便以帕掩鼻轻咳了好几声。
陈淑云看到女子过来,惊喜地上前扶住,“钰儿,谢天谢地你没事。”
裴鸿章见到裴钰,半是担忧半是责怪地问:“你刚醒,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
没等裴钰回应,魏从选快步上前,来到裴钰身边,语气温柔地说道:“还好你没事,你要出事可叫我如何是好?”
裴钰娇羞地对魏从选笑笑,然后向裴鸿章和陈淑云行了个礼,说:“女儿醒来后听丫鬟说父亲母亲在花园里审问姐姐,我一时着急,就过来看看。”
陈淑云瞥了裴月一眼,转头对裴钰说:“一个低贱恶毒之人,看了都嫌晦气。不过既然来了,钰儿你说要怎么处置这个害你之人?”
裴月看了跪在地上的裴月一眼,言辞谦卑地对裴鸿章夫妇说:“父亲、母亲,姐姐并不是有意要害我。先前姐姐来找我说话,发生了一些口角,一时气急推了我一下,没想到我一不小心踩到了滑腻的鹅卵石,因而落入水中。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请父亲母亲不要责怪姐姐。”
陈淑云听闻,更加生气:“她区区一个木匠之女,竟敢推你?”
裴钰没有出声,一双杏眼委屈巴巴地半阖着。
陈淑云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裴月,“别以为我们裴家养了你十八年,你就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