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裴月敲了敲门,再次喊道:“有人吗?”
还是无人回应。
她犹豫了一下,推开了小木屋的门。
屋里陈设很简陋,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小木桌和一个小火盘。再里面有一张木床,床上有一床破旧的薄被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屋子看上去不像是有人长居的样子,应该是猎户的休憩之所。
既然找到了屋子,裴月没有过多停留,赶紧跑回岸边。
她离开的时间不长,萧逸还好端端的躺在岸上,像是睡着般。
裴月吃力地架着萧逸的胳膊,将他带起身,拖着他往小木屋走。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第一次遇见萧逸时就是这样背着他,想不到短短一个月此种状况又遭遇了一回。
裴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萧逸带到了小木屋。
萧逸的衣服都是湿的,为了不弄湿床褥,裴月把他的长袍脱了。脱到裤子的时候,裴月闭上眼睛,三下五除二把萧逸全身剥光了塞到被子里。
然后她从外面捡了一些干柴,放在火盆里,用木屋里的打火石点着了火。她将火盆移到床边,给萧逸取暖。
做完这一切后,裴月从萧逸湿漉漉的衣服里找到钱袋子,然后马不停蹄离开小木屋,去给萧逸找大夫。
林子很大,胡乱走也不是办法。她仔细辨认了下周遭的环境,观察到小木屋不远处的泥地被踩得很夯实,应该是有人经常走的缘故。
她循着这条小道走了许久,看到了一片农田。她喜出望外,有农田就一定有农户,这里估计离村庄不远了。
裴月加快脚步,循着农田再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村庄。
她提着湿透的裙摆,跑进村子里。
裴月逮住见到的第一个村民,塞给他一枚铜钱,求他帮忙引荐大夫。
村民看到裴月狼狈的样子下了一跳,以为是个疯子。莫名其妙被裴月塞了一个铜板,又被求着找大夫,料想是出了人命关天的事,连忙带着裴月找到村里唯一的大夫。
大夫听裴月说了萧逸的伤势后,连忙拿着药箱跟裴月来到小木屋。
萧逸身上的伤口虽然很深,但胜在身体素质不错,保住一条小命。
大夫用烈酒给他身上消毒后又抹了一些药粉,然后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交代裴月暗示给他上药。
得知萧逸没有生命危险后,裴月松了一口气。
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试探性地问:“这位男子是被利刃所伤,你们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事故?”
裴月不想跟大夫说他们被人追杀,怕大夫跟村民说了引起恐慌。
她看了眼床上赤身裸体的萧逸,半真半假地说:“我和夫君原要去苏州投奔亲戚,不料在路上偶遇劫匪,我们双双跳进河里才得以生还。
我们被水流冲上岸后,夫君就因为受伤昏迷不醒,我找了许久才走出林子找到你们来救命。”
听裴月这么说,大夫倒也没有怀疑,现在世道乱,路上遇到劫匪是常有的事。
大夫安慰了裴月几句,带着裴月回村里拿药。
裴月从药铺里拿了一些进补的中药,然后又跟村子里的人家买了一些吃食。
等回到小木屋时,天已经黑了。裴月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半干的状态,她干脆将衣服脱掉,放在火盘旁边烤。
她只穿着一件抹胸里裙,因为布料单薄,里裙很快就被火烤干了。
一天下来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裴月走出屋子,想去周边捡些柴火加热下食物。
她走后不久,躺在床上的萧逸便醒了过来。
他强撑着坐起身,看到自己赤身裸体,未着寸缕。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匆忙把被子盖上。
此时,裴月抱着柴火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穿着里衣,露着两条雪白的胳膊。
看到这一幕,萧逸气血上涌,脸红得像个西红柿,他指着裴月语无伦次道:“你、你、你......”
裴月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一脸疑惑:“我、我、我,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