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比赛制度,魁首的产生是由初赛成绩和复赛成绩相加,总分最高者则为魁首。
裴月初赛总分是八分,复赛成绩是十分,加起来即是十八分。
现场评委计分结束后,织造官梁巍当场宣布本届刺绣比赛的魁首是裴月。
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别是许曼娘和另一位绣娘。
宣告一出,王楚钰有些失落,她竟然连第三名的名次都没有拿到。失落归失落,王楚钰还是强打着笑容对裴月道贺。
“裴姑娘的绣技确实很好,这次比赛让我知道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还是要跟着我娘亲老老实实多练几年。”
裴月会心一笑:“楚钰姑娘不必如此看低自己,你的绣技其实很好,如果以后有机会,我真希望能和你继续切磋切磋。”
王楚钰眼睛发亮:“真的?那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跟你交流交流。”
裴月点头应允。
此时,屈居第二的许曼娘心有不甘,大声质疑道:“所谓刺绣,既是以针代笔,以线代墨,将图案绣于布上。”
许曼娘指着裴月的作品,对着群众大喊道,“如果这种珠玉堆砌而成的东西也能称之为刺绣的话,那对我们这些兢兢业业苦练绣技的绣娘来说是简直是侮辱。”
“这种东西不能代表刺绣的最高水准,甚至连刺绣都算不上,我请求各位评委,将裴月的绣品从参赛作品中剔除,重新选拔这次刺绣大赛的魁首!”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在场的群众和参赛绣娘就裴月的绣品算不算刺绣产生的分歧。
群众丙:“自古以来,绣品都是以实用性为主,这种绣品凹凸不平,看上去扎得慌,只能看不能用,算不上好的刺绣。”
群众丁:“话虽如此,但这幅刺绣真是好看,就算是用来观赏展示也未尝不可。”
参赛绣娘甲:“许曼娘说得不错,这种用外物堆砌而成东西怎么能称之为刺绣。如果这样都能成为魁首的话,那随便一个富家千金来参赛,将珠宝首饰串成一幅画,那岂不是谁的东西贵谁就是魁首?”
参赛绣娘乙:“就是,难道我们这些绣娘的技法都比不上那些珠玉?”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谁先起了头,喊道:“重选魁首!”
许曼娘和其他几位绣娘也附和道:“重选!”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
织造官梁巍站了出来,正准备说话。
人群里一位身穿白衣,清秀俊朗的男子站了出来。
男子用清润的嗓音说道:“比赛就是比赛,哪有选完立马改选的道理?”
“刺绣大赛历经十几届,负责评选的五位评委是全苏州甚至是全国知名的绣娘,你们这是在质疑评委和织造大人的眼光?”
话毕,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许曼娘不甘心地说:“裴月的绣品根本不能称之为刺绣,如果这都能获得魁首,那这刺绣大赛岂不是笑话?”
男子说道:“裴姑娘初赛的作品可是得了最高分,本人对刺绣不甚熟稔,但那幅刺绣让王某印象很是深刻。即便是我这样对女工一窍不通的男子都能看出那幅作品绣工之精湛,这位姑娘,你怎么就只揪着现在这幅作品说事呢?”
王楚钰也站出来,附和道:“就是,刺绣比赛规定绣娘可根据自己的构思准备材料,可没有说不准用什么材料。
而且,这幅蝶花刺绣并不只是靠珠玉堆砌而成,评委绣娘之前还夸赞,这幅刺绣同时融合了多种刺绣技法,怎么能说这不是刺绣呢?
裴姑娘初赛的作品很优秀,大家有目共睹。现在复赛,她秉持以往的风格,继续创作出更加亮眼的作品,难道这也是一件坏事?”
王楚钰的话让另一拨人纷纷表示赞同,两拨人马争执不下,现场热闹非凡。
此时,一个响亮的男声喊道:“刺史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