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都会很客气地留他们吃饭,彭莱和秦深在那里吃到最正宗的苗族风味家常菜。
一般到了晚上,彭莱就会和秦深在村寨里逛。不过入秋后的夜里风霜比较重,在外边走一会儿就会觉得有凉意,不敢多加逗留。
一晃眼,彭莱和秦深定的客栈到期了。
彭莱纠结地问:“你说我们后面怎么办呀,是回去还是继续去旅行?”
秦深思忖了片刻:“我们剩下的时间半个月。”
彭莱一怔,半个月,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和秦深分手了,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回中海了,还有半个月她爸就要和小三结婚了,还有半个月她妈忌日就到了。
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这个月的月底发生。
“你怎么想?“彭莱问秦深。
秦深:“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去哪,要干嘛我都无所谓。”
“那我们回去吧。”彭莱决定下来,“我想最后的时间在我们之间一起生活的村子里。”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好。”秦深没任何意见。
说定了之后,次日一早,秦深退了房就和彭莱踏上回去的路途。
………
回去的路上走的依然是省道和国道,避开人流车流多的路段,虽然偏远一些但一路上还算通畅。
中午在路过的小镇吃了午饭,顺便在镇上的加油站加满了油,然后再次启程。
午后天色开始阴沉下来,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刚开始雨不算开,但随着天色的暗沉,雨也越发大了。
就在这秋雨绵绵的午后,车子居然在路上轮胎被钉子扎破了,迫停在野外。
这一切都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彭莱撑着伞站在车子旁边,看着瘪下来的车子轮胎,悠悠叹了口气。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之后和秦深一起经历的摩托囧途。
她想,这一回不会又来囧途吧?
秦深检查了轮胎,把备用胎拿出来,挽起衣袖开始换胎。
彭莱有些震惊:“你还会换车胎?”
“不会。”秦深面色平静地说,说话的过程双手没停下来过,在忙活着换轮胎的事。
秦深身上套着一身雨衣,雨水打在身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那你不会还搞这个?”彭莱指了指轮胎。
秦深边撑千斤顶,边说:“我之前看别人换过,我试一下。”
彭莱拿出手机来:“要不我们还是打电话找救援吧。”
秦深没说话,只是闷着头在弄车胎。
彭莱见他这样也没再说话,默默站在一边看着。
一开始彭莱以为秦深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但看见秦深换轮胎的过程有条不紊,轻车熟路,仿佛是一个修车行的老师傅,手法一点都不见生疏。
只见秦深三两下就把一个轮胎给换上去的,彭莱看在眼里,喟叹:“你居然说你不会,你骗人的吧。”
秦深:“我确实不会。”
“……”
秦深满手都是轮胎上蹭到的污渍,彭莱转头就去拿了瓶矿泉水来,倒出来给秦深洗手。
倒水给秦深洗手的时候,彭莱发现秦深雨衣里头衣服有一些水印,被雨水濡湿了。
已经进入仲秋时节,秋雨寒气又重,这个时节湿了衣服很容易着凉。
彭莱看了眼天色,云层厚重,极目望去灰沉沉的,凉意浸人的雨丝绵绵不绝。
“你先回车里换身衣服吧。”彭莱说。
秦深嗯了声,打开车子后尾的门,脱掉雨衣,坐到车里头翻找行李拿衣服。
“不如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吧。”彭莱看着周边的环境,“这里还挺适合野外露营的,”
他们身处在山林里头,车子靠边停着,旁边是绿野幽深,植被葳蕤的树林,这里里外外幽静得像是与世隔绝的无人秘境。
秦深套上针织长袖衫,说:“可以,只是晚上可能会冷。”
彭莱撇嘴:“无所谓,我们不是有厚被子吗?”
秦深点点头:“那行。”
说着,秦深把鞋子脱了,爬进车子里头把行李包收拾好,然后被褥什么的都铺开来。
彭莱在边上帮不上忙,只定定地看着。
雨一直在下,只是小了许多。
入夜后,山林寂静,秋雨如丝,路边的车子岿然不动地停着,车里亮着一盏像烛火一样暖黄的灯。
车里的空气潮湿阴冷的,仿佛沁着一层幽寒的水气。彭莱不得不加了一件毛衣,她感觉冬天要来了。
秦深见彭莱加了衣服,问了句:“冷了?”
彭莱嗯了声。
秦深从旁边的折叠桌上拿起保温壶倒了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胃。”
热水倒在保温壶的盖上里,热气冉冉升起。
彭莱接过来,小口喝完,热水经过肠胃,身子一下就感觉到一丝暖意。
“还要吗?”秦深问。
彭莱摇头。
秦深收好保温壶,转头又从包里拿出一双加厚的白色袜子来。
他伸手去握住彭莱的脚踝,把袜子套进彭莱的脚上。
彭莱先是懵了几秒,而后才反应过来。
秦深给她的两只脚都穿上保暖的袜子后,说了句:“这样就不用怕冷了。”
彭莱笑嘻嘻地地两只脚移到秦深的脚边,四只脚并列着,笑说:“黑白配。”
秦深脚上穿的是黑色纯棉的长袜,而彭莱是干净纯洁的白色,黑白相配,有一种天作之合的感觉。
………
夜深时,雨又下大了,雨点打在树叶和落在车顶铁皮上发出的哒哒哒声是催人入睡的白躁音。
躺下来没一会儿,听着这些声音彭莱就睡意上头,但刚有一丝睡意就被冻清醒了。
车里比彭莱想像的要冷上许多,既便裹紧了被子也还是有冷冻的感觉。
彭莱翻了个身,面向着秦深睡,就见秦深往她这边挪,展开手臂搭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