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东扯西扯的聊了没一会儿,郑逸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她男朋友打来的。
看到男朋友打来的电话,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都快三十的人了,恋爱的时候还像青春期的少女一样,甜蜜的掉牙。
她举着电话冲林殊予晃了晃,然后笑着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林殊予白了她一眼,摆了摆手打发她离开。
整理立马捧着手机小跑去门口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林殊予自顾自地摊在沙发上喝酒,看着舞池上人们肆意地大笑着,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里,她职业、性格、整个人的气质都和这里格格不入。但她就是莫名喜欢这里,她读过很多书,但还是落俗地深陷在这个灯红酒绿,看似萎靡不振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人人都戴上面具,应付无休无止的工作,絮絮叨叨的领导,还有逼迫自己长大的家庭和责任。
她想看看真实的世界,看看那些人面具下真实的模样。在这里,能肆意狂欢,能借着酒气大骂领导和工作,没人知道彼此是谁,却能在一起喝一杯酒,互相安慰。
林殊予的思绪正随着音乐飘向远方,这时候郑逸给她打来了电话,听她的语气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喂,姐妹。我男朋友路上把别人的车给刮了,我得过去看看,你自己可以吧?”
林殊予一边拿出镜子涂口红一边回答她:“没问题,你去吧。”
“行,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睡吧,别想太多了哈。”
“知道啦。”
林殊予坐在沙发上,没有走。
她今天的装扮和这里格格不入,她也就不打算上去跳舞,就像自己静静地坐一会,喝喝酒。
她本以为,只要把自己置身于嘈杂混乱的环境,她就不会再去呼吸乱想。
可事实证明,人只要心里有事,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想起来。
她看着四周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他们如胶似漆,恩爱非常,巴不得那胶水把对方黏在自己身上一辈子。
林殊予说不羡慕,她自己都不信。
酒一杯杯下肚,她的思绪也越飘越远。
想到了她六年前,那场失败的初恋……
六年前。
23岁的林殊予刚上研一不久。她代表学校参加了那年大一新生的迎新活动,遇到了英语系大一新生——孟瑜。
孟瑜是个典型的学霸级人物,他是那年南华市的高考状元。从他走进大学校园的那一刻就自带光芒。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清爽利落的短发,虽然不是什么突出的帅哥但也算是干干净净,笑起来很阳光,认真学习时又有一种超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林殊予身为学姐,帮助他办理了入学手续,还送他去宿舍,孟瑜主动要了林殊予的联系方式。
在那之后,孟瑜时常以请教学习的名号约林殊予见面,请她吃饭。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林殊予很欣赏这个学习好,能力强的师弟。有时跟他一起讨论问题时,林殊予也会从他身上得到意料之外的灵感与创意。
林殊予不得不承认,孟瑜是个很有魅力的男生,他智商高,成绩好,长得不赖,而且对待女生很温柔细心。也会给林殊予制造小惊喜,哄她开心。
孟瑜向林殊予表白后追了她半年,不出意外的,林殊予答应了。
这是她第一次恋爱。
那段时间,两人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他们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一起打卡学校周围的新餐厅,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一起参加学校的各种比赛。
孟瑜能给林殊予她想要的势均力敌的感觉,他们能互帮互助,在学术上互相探讨。他们很少有过争吵,林殊予比他年纪大,她还是那种成熟懂事的类型,不会去黏着男朋友,也不会无理取闹,遇到问题大部分她都能解决。她并不擅长去依赖一个人。
林殊予曾以为,孟瑜或许就是那个她可以托付终生,恰到好处合适的那个人。
可在林殊予研二结束的那个暑假,一切都变了。
孟瑜提出了要带林殊予回家见爸妈,林殊予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她跟着孟瑜回到了他的老家,见到了孟瑜的父母。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在饭局上,孟瑜妈妈说的那些话,看她时那个讽刺的目光:
“25了?年纪有点大了吧?你还要读博士?女孩子要那么高的学历有什么用啊?等你毕业了都三十了,谁还能要你啊?我儿子可是高考状元,他哪等得起你啊?而且我听说你家是单亲家庭?那可不行啊,你都没有爸爸,没感受过父爱,你懂得怎么爱人吗?”
那晚,林殊予前所未有的自卑,她心底埋藏已久的来自单亲家庭的伤疤被孟瑜妈妈无情地揭开,尽管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她就是被孟瑜的妈妈说得一无是处。
可孟瑜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羞辱自己的女朋友,他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不过孟瑜的妈妈也并没有反对他们结婚,而是提出了更为离谱的要求:
“小予啊,我看你长得挺不错的,学历也挺高的。我儿子要是非要跟你在一起的话,我也不反对,毕竟我们当家长的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意愿嘛。不过你现在都25了,我儿子还没到法定年纪。要不这样,你先跟孟瑜要个孩子,等他到了年纪了你们再领证结婚。要不然等到你年纪再大点,再要孩子就不太好了,妈妈年纪太大了会影响小孩的智商的。你看我就是早早要了孩子,我家孟瑜才这么聪明,所以……”
孟瑜他妈喋喋不休地说着她那套荒唐的理论,林殊予冷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孟瑜,可孟瑜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拉着林殊予的手用眼神示意让她忍忍。
忍忍,忍忍,忍忍……
林殊予忍无可忍,她一把甩开孟瑜的手,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孟瑜的离谱妈冷声说道:“你尊重你家孩子的意愿,谁尊重我的意愿啊?”
“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我就是太礼貌了,才能让你这种没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