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姜佳宁就发起高烧来。 苏嘉树叫来了医生,给打点滴。 她的手不停地乱动,口中喃喃梦呓,额头都沾满了汗,发丝黏在脸颊上。 苏嘉树握住她的手臂,避免跑针。 过了一会儿,姜佳宁才终于又睡着了,不再乱动。 苏嘉树瞥到手机上的来电提醒。 他看了眼睡着的姜佳宁,走出去接电话。 听筒内,传来一道女声:“嘉树,我肚子好痛……” 苏嘉树眸中神色一变。 他朝着病房内看了一眼,立即朝电话里说:“打120!我马上就过去!” 苏嘉树奔跑经过护士站,都已经到达电梯口,又重新跑过来,朝着值班护士叫道:“16床那边的病人麻烦帮忙照看着,我离开一下。” 护士:“好。” 薛凛安在医院旁边的一家快捷酒店刚刚洗了澡准备入睡,就接到了傅南弦的电话。 “来吧。” 薛凛安:“去哪儿?” “医院啊,这会儿姜秘书身边没人。” 若说周景润是官方渠道查人一流,那傅南弦就是小道消息接的快,还尽都是一些不入流的。 来源不明,却都很真。 傅南弦说:“苏嘉树的前女友有流产先兆,他走了,姜秘书现在身边空窗。” 薛凛安冷嗤了一声。 姜佳宁是个傻子。 男朋友和前女友纠缠不清,还弄大了人家的肚子,她还觉得男朋友是个宝。 不过,也不算是一心一意。 她不是也勾搭上他了么。 薛凛安挂断电话,躺在床上却也没了睡意,起身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凌晨三点。 医院内一片静寂。 就连护士站的值班护士都在打盹儿。 走廊上,只有男人皮靴落地的声响。 他推门进入病房内,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的手背上,血液从跑针的针管倒流,鲜红刺目,他走过来,立即按了护士铃。 女护士过来后,帮她固定了下跑针,重新换了点滴瓶,脸上也有不好意思,毕竟刚才家属走之前还特别给她交待了一声。 “病人还有一瓶点滴瓶,身边还是尽量不要离人,她还在昏睡,会移动手臂。” 姜佳宁烧的糊涂,还有呓语,护士便建议说:“你可以给她用冷水毛巾物理退烧下额头,她也可以睡的更舒服些。” 薛凛安按着眉心,“嗯,我知道了。” 护士离开,病房内恢复了安静。 薛凛安从卫浴间拧了一条冷水毛巾过来,湿敷在姜佳宁的额头上。 反复了三次,再探一探她的额头,已经从滚烫变温了,她也不再出冷汗。 他将毛巾放在一边,看她口中喃喃呓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附耳过来,靠在她的唇边。 “什么?” 她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耳廓,带来奇异的痒。 他听清了她口中的话。 ——“我怕。” 男人直起身来,暗沉的眸光落在女人毫无血色的小脸上。 眼角,有泪痕。 …… 阮清秋第二天清早醒来,听到伍楷的转述,就赶忙问:“凛安怎么了?” 伍楷:“受了点伤……” 话没说完。 阮清秋担心的问:“严重吗?住院了么?在哪个医院?” 伍楷被这一连串问题问的有些发懵,“额,不严重……” 就是手上破了点皮,被宁姐咬的。 事实上,住院的并非是薛总啊。 阮清秋听了伍楷的话,就稍稍放心下来。 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但是昨天哭肿了的眼睛消了肿,她便拿出化妆包上了点淡妆,还涂了口红。 她在衣柜里挑选了许久,选择了一条颜色素雅的裙子,搭配上同色系的大衣和手包。 伍楷见到阮清秋的时候都有点诧异。 这…… 还是昨天那个哭哭啼啼的半神经质女人么? 阮清秋拉了一下大衣的衣袖,对伍楷说:“到前面的煲汤馆停一下,我预定了一份煲汤给凛安。” 伍楷:“……好的。”.. 等到阮清秋取了煲汤到达医院,她叫伍楷带她去薛凛安的病房。 可是,推开病房门。 “啊!” 阮清秋尖叫了一声,手里煲汤的保温桶掉落在地上。 因为在病房内的,竟然是……赵阔! 赵阔……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姜佳宁呢? 她仓皇后退,就算是化了妆都挡不住苍白的脸色。 伍楷扶住她,避免她摔倒:“阮小姐。” 万斐看了一眼,扶了扶眼镜。 他对阮清秋这个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基本上每次离婚调和见对方当事人的时候,都会这样歇斯底里。 薛凛安朝着一旁的精神科医生看了一眼,微一颔首,抬步走了出来,叫万斐留在病房内旁观。 病房门被带上。 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带着审慎。 阮清秋:“凛安,他……他怎么在这里?” 薛凛安带着阮清秋去到休息室中,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