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的车行驶到酒楼门口,刚好看见姜佳宁在僵持下,上了宋泽的车。 伍楷都有些意外。 “宁姐和宋泽认识?” 宋泽是圈内的纨绔,富二代,与薛家的关系并不交好,打过几次交道,也仅限于表面寥寥,宋泽在四年前被父亲丢去了南边公司,名为历练,实则什么也不清楚,一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 薛凛安当即就眯了眯眸,叫伍楷跟着宋泽的车,来到了这松河山的半山公路上。 在途中,薛凛安打了个电话。 “杜女士生日会那天,宋家是谁过去的?” “是宋泽。” 薛凛安手肘弯曲了一下,就抵在车窗上。 “给我调徐家的监控。” “什么时候要?” “就现在。” …… 薛凛安拉开阮清秋,看着她哭的通红的眼睛,“有我在,你需要找顾真真去要工作?” 阮清秋轻声呜咽着,“我……我只是怕……” 这段时间她去找过薛凛安,不论是在公司,还是长岛,却都碰巧有事。 见不到薛凛安的面,她这才慌了。 宋泽也有些意外,“薛少。” 他和薛凛安没打过交道,却也是因为徐家和薛家关系交好,倒是吃到了不少的红利。 薛凛安的目光掠过姜佳宁,才落在宋泽脸上。 他手指拨弄着车钥匙,嘴角渗着一抹薄凉的笑:“何不换一种玩儿法。” 宋泽:“什么玩儿法?” 薛凛安手指了指那半山赛道尽头的一处断崖,“赛车开过去,谁距离断崖近,谁赢。” 宋泽起初没反应过来。. 有人惊叫了一声:“那可是悬崖!” “是啊,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薛凛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短促讥诮的一笑:“那撞人就是玩儿的了?” “我……也没这么说。”那人也闭了嘴。 那边摔倒了的几个女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往旁边躲。 没人自愿去给这些富家子弟当靶子。 她们或多或少都是迫于某种现实,不得已。 宋泽笑了:“薛少要玩儿,那我当然奉陪。” 他从成年就玩赛车,很自信。 半山腰的风很大,凛冽刺骨,风吹的姜佳宁的发丝从衣领中漏了出来,顺着风飘舞。 伍楷见薛凛安走向驾驶位,心都提了起来。 “老板……”伍楷:“要不我替你比吧?” 薛凛安瞥了他一眼,“我不想给你收尸。” 伍楷:“……” 薛凛安已经上了车。 他在调试车座位的时候,侧旁副驾的车门从外打开,姜佳宁坐了上来。 男人不悦的蹙眉。 姜佳宁已经扣上了安全带,“我就坐在这里。” 薛凛安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很浓。 刚才在室外,被风一吹就吹散了,嗅的并不明显。 “这次不装醉了,嗯?”薛凛安指腹摩挲过她的嘴角,眼神中翻滚过些浓稠的墨色。 “这次,”姜佳宁笑的嫣然,“应该是真醉了。” 要不然她为何要上车? 她感受着身处于车身里,引擎发动预热时候带来的极其微末的感觉,握着安全带的手掌心里有汗。 很多人都喜欢飙车。 速度与激情。 那是姜佳宁理解不了的。 可今天,她感受到了。 车速飙到飘移,前方弯道的灰色山崖崖壁和灯柱,生猛的冲而撞过来,好似狠狠地刮擦过眼球,再从余光抛掷到脑后。 车身漂移而过,擦过地面,和另外一侧宋泽的车身碰撞。 这一刻,姜佳宁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通过大片开阔的空地,断崖就在眼前。 车辆飞驰而过,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佳宁偏头看了一眼仪表盘的转速表。 奇怪的是,她现在出奇的平静。 她的眸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 她一直觉得,她肯上薛凛安的床,纯粹是因为吃他的颜。 他的桃花眸在专注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而轻佻冷淡的一秒,就又把这种神情划归为错觉。 此时,这双桃花眸里,既不专注,也不冷淡。 而是蕴着极深的愠怒。 前方就是断崖。 薛凛安的车尾随这宋泽。 宋泽紧急踩下了刹车。 薛凛安却没停下。 车头撞击车尾,姜佳宁感觉到安全带勒了下胸口,车头微微变形。 薛凛安轰着油门,抵着牵扯车尾,车动力将宋泽已经停下的车,往前缓缓推动着。 断崖只剩下—— 三米。 两米。 一米! 姜佳宁的大脑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完全是空白一片。 薛凛安这是…… 对讲机里传出宋泽惊慌失措的声音:“停车!快停车!” 宋泽许是吓傻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要开车门跳车的时候,车头已经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