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她受伤?” 贺涟一语道破了姜佳宁心中所想,“可你现在不说,到时候,她会受伤更重。” 口袋里,姜佳宁的手握住,指关节泛白。 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微表情不去都变化,问道:“你为什么不说?” 贺涟耸了耸肩,“因为我不怕她受伤,所以无所谓她何时知道真相。” 贺涟的这种语气,就好似是面对大街上一个路人一样,从来都不会倾注哪怕是一丝心绪。 “她是你亲妹妹么?” “算是吧。” 贺涟低着头,侧过来哂然一笑。 姜佳宁向后退一步。 她莫名的后退,叫贺涟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更加逼近的距离,叫她再度后退,转身就要走。 贺涟握住了她的肩膀。 姜佳宁想都没想就用手去拉,没有拉开,却被贺涟握住了手腕,用力压在了墙面上,她的手腕骨剧痛了一下,她拧着眉没有痛呼出声。 手腕脱臼了。 贺涟松开手,“你和以前一样,还是很能忍。” 姜佳宁忍着痛,背靠在透明玻璃上,却没有再朝前走。 贺涟冰凉的手指依旧扣在她的手腕皮肤上,就好像是冷血动物的表皮接触,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贺涟托着她的手腕,手指在手腕腕骨上移动触摸。 “姜佳宁,如果薛凛安和徐诗颖要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办?” 姜佳宁一愣。 结婚? 下一秒,手腕又是一痛。 比刚才还要痛,痛过之后,手腕却是被接上了。 “不要这种眼神和表情,佳宁,好像是你真的对他倾注了多少感情一样,” 痛感传递,姜佳宁在痛过之后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茫然。 贺涟依旧托着她的手腕,“他只是你利用的对象,你接近他,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们么?宋泽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别装深情。” 姜佳宁忽然一顿,用力的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向后踉跄了两步,“贺涟,你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直接就快步离开了,没有再在贺涟面前停留一秒。 那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就像是贺涟终于戳中了她的心尖事。 贺涟这次没有再去拦她。 他的唇齿间喃喃着这三个字——正常人。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几个清晰无比的字眼——“怪物!他是怪物!” 嘴角的笑顷刻间倾灭,面容恢复了一向的森冷,天空中乌云飘过,将阳光顷刻间全都遮住。 他的确是怪物。 不仅他是怪物,他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怪物。 贺涟拿起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Wison医生,我是Leo,抱歉麻烦你了,我想托你帮我找一份病例……大约是在五年前,在你那里做过皮肤美容……” …… 当天晚上,姜佳宁就乘坐高铁去了青虞。 同行的,还有阿绿。 阿绿担心姜佳宁,就想要陪她一起去。 “正好去旅个游,听说那边的风景不错。” 青虞镇现在重点开发旅游业,开发了好几个在国内都很出名的网红打卡地。 “阿绿姐,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嘉树跟你说什么了。” 本来阿绿来送她的时候都没打算同行,结果接了苏嘉树一个电话后,临了又在高铁站买了一张票。 “没什么,嘉树也是担心你。” 苏家那边的事情多,苏嘉树分身乏术,只好多拜托阿绿。 高铁车程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小雨点坐在靠窗的位置,兴奋的朝着车窗外看,“山!我看见山啦!” 阿绿说:“我们到那里一起去爬山?” 小雨点拍着手,“好哇好哇!” “不……” 姜佳宁动了动唇,最终也没有开口说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把自己的健康交换给小雨点,叫小雨点能拥有健康人的所有生活。 来到青虞下车,小雨点就拿出手机来。 “妈妈妈妈!你快来看爸爸的位置!这是酒店吧!我们去给爸爸一个惊喜!” 姜佳宁放大了地图,看见那红点所在的位置,忽然一顿。 阿绿也看见了那几个字。 【青虞监狱】。 小雨点见姜佳宁没动,歪了歪头,“妈妈?” 阿绿把小雨点抱起来:“我们先去酒店,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给你爸爸一个惊喜。” 小雨点:“好!” …… 今天是探监日。 这些天周景润在酒店内也很忙碌,除了远程给事务所处理过几个案子,也托人查了当年的一些隐秘内情,错过了两个探监日,直到今天也才有时间去青虞监狱。 每天的探监人数有限制,他所以一大早就过去了。 等到登记的时候,工作人员却告知他:“没有这个人。” 周景润一愣,“没有是什么意思?是转狱了?”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询了现在被关押在青虞监狱里改造的犯人,“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点名册里没有这人,我在这里工作两年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大约十五年前进来的,”周景润说,“刑期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