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涟眯起眼睛听着。 宋泽抓住贺涟的衣角,“涟哥,你跟我说,姜佳宁的话是不是假的?” 贺涟的衣服上,染上了宋泽手指指腹上的污血。 “这个结果对你很重要么?” 宋泽目眦欲裂,“很重要。” 他是坏到了极点,可他却不是丧尽天良的人,他的本性不会允许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 贺涟拂开他的手,蹲下来,目视他的双眼。 “你应该知道,在那段时间,姜佳宁被我带走过一段时间。” 宋泽不知贺涟忽然提这个是为了什么。 “那段时间,对她应该没什么太深的影响,唯独是她从我这里学到了一点,”贺涟直起身来,“那就是攻心,她知道能摧毁一个人的是什么,宋泽,她的目的,就是从心理上,彻底击垮你。” “你应该知道,宋涛现在不来看你,甚至不管你,任凭你在监狱里面自生自灭,若不是姜佳宁抓着他的把柄,虎毒不食子。” 贺涟走至门口,带上门。 他听见了身后的一声嘭的巨响。 贺涟的脸上毫无波动。 他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面朝着监狱的高高院墙之内的那稀薄阳光,伸出手掌心来。 手掌心里,是一枚太阳花的发夹。 发夹下的铁片有些生锈,上面黄色的毛线起了球,能看出时间久了。 贺涟脑海里,浮现出那灰暗街巷里的一幕。 有一个背着粉色书包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低头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歪着头帮他将散落在肩膀的假发别到脑后,用发夹夹住。 “小姐姐,我有纸巾!” 她把书包放下来,从里面取出来一张纸巾来帮他擦脸擦手,擦去他手指上的污迹血迹。 “小姐姐,你长得好漂酿呀,笑一笑就更好了。” 小女孩捧着脸颊,蹲在他的面前,仰着头望着他,眼神像是含着星星。 那时,他就在想。 这个世界上,为何会有这样明亮的笑。 亮的晃眼。 照的他如阴沟里角落里的鼠类,相形见绌。 天空乌云密布,高墙之内的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不见,贺涟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将那枚发卡,又收进了口袋里。 …… 姜佳宁觉得自己被阿笙一日三餐喂的都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真的觉得腰肥了一圈。 她和阿绿视频,阿绿翻了翻眼睛。 “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阿绿一针见血的戳破姜佳宁长胖的事实,“你那是肥肉。” 说起这个,阿绿就多嘴提了一句:“你去医院验血了没?怀孕的确切日期有么?”.. 姜佳宁摇了摇头:“还没去查,”她算了算日期,“大概应该……就一个月左右。” 刚到青虞那段时间,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薛凛安很频繁。 她的例假也不准,也没法确定到底是哪一天。 阿绿:“那就抽个时间叫他陪你去做个检查,你这身体,提早检查一下也好。” “嗯。” 挂断视频,阿笙给姜佳宁鲜榨了一杯果蔬汁,放在了餐桌上。 “姜小姐。” “谢谢,”姜佳宁看着阿笙,就说,“你也不用总这么客气,你多大了?” “二十一。” “那我比你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宁姐。” “好的,宁姐。”阿笙腼腆的笑了笑。 姜佳宁闲来无事,就问起阿笙的情况,才知道,原来阿笙和她的姐姐自小就是在薛家的,只是阿笙在格斗上有天分,才当了保镖。 “那你姐姐呢?” “我姐姐脑子很厉害,她不会打架。”阿笙没再多提这个,“刚才我听到秦小姐说要您去医院做检查,那需要我帮您联系医院么?” 姜佳宁想了想。 她其实是想要回C市再去做检查的。 但是如果现在没法回去,在这边的九院先做个检查的话…… 正想着,就听见窗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去引擎声。 她站起来朝窗外看。 她看见了熟悉的车牌。 薛凛安来了? 姜佳宁从未在见到一个人的时候,有宣泄而出的思念和喜悦绵延不绝。 她快步走出来,车停着,却并没有打开车门。 她从车尾走过来,透过贴着深黑色车膜看向里面。 后车座上没人,只在驾驶位上有个人影。 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男人靠在车座上,安全带都没有系,阖着眼睑。 姜佳宁就忙从副驾上爬过去,去探一探他的鼻息,“薛凛安?”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被男人握住了手腕,一把拥住。 身下的座椅被放低,两人齐齐的倒了下去。 男人的手护住她的后脑,叫她能枕在他的手臂上。 姜佳宁睁大眼睛,手攥住他的衣襟,“你吓死我了……” 男人倾身过来,含住了她的唇。 女人的唇瓣柔软香甜,带着些残存的柠檬橙汁的酸甜,透过舌尖的味蕾点点滴滴的扩散。 一吻吻过,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又是一辆车,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进来。 宗仲从一辆改装后的私家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