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低头,能看到薛凛安搁在桌上的手腕,有一枚已经血色齿痕,还渗着血。 已经过去两天了。 可这伤口却还没结痂。 薛凛安端着茶盏,抬眸掀起眼帘淡淡扫了她一眼,语调波澜未起,“你希望有什么影响?” “没有,”阿笙被问的一愣,慌张道,“我只是担心姜小姐。” “在民宿的时候,她对你不错吧。” “是的,姜小姐待人和煦,对我很好。” 薛凛安嘴角溢出一抹轻讽。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见是阿绿的来电,他知道这两天姜佳宁没有回徐家,是在阿绿那里的,便拿起手机。 阿笙:“薛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薛凛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你下去吧。” 他看了一旁的伍楷一眼,伍楷点头,也跟着阿笙走了出去。 薛凛安接通了阿绿的电话。 阿绿:“薛凛安,你记得当着傅南弦的面,你答应过我什么?” 薛凛安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菲薄的直线。 “你答应过,既然决定要隐瞒,就瞒死!”阿绿:“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承诺?你知道你伤她有多深吗?” 薛凛安低垂着眼帘,额前的发在面颊上落下一片阴影,“是我的疏忽。” “一句疏忽就了了?”阿绿说,“你不跪着一步一磕头求佳宁原谅,她原谅我都不会原谅。” 阿绿的嘴巴毒的很,骂起人来一个脏字都没有,却字字诛心。 薛凛安任凭阿绿骂,一个字都没有开口辩驳。 阿绿骂完,口干舌燥,出去到外面客厅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对于薛凛安这种态度也还算是满意。 “这样,佳宁现在在我的专属房内,房卡我在前台备了一张。” 阿绿这话的言下之意再分明不过。 挂断电话,阿绿还是叹了一声气。 她是想叫姜佳宁硬起腰杆来对薛凛安啪啪打脸的,可现在这个阶段,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当晚,薛凛安没睡。 他驱车去了夜色。 站在夜色西侧的一道幽暗街巷中,仰头看着楼层的那一扇窗户。 里面兴许是只留有一盏壁灯,灯光很暗,就映在那玻璃上。 伍楷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到黎明前分了。 薛凛安没叫伍楷电话里说,驱车回了长岛,叫伍楷在长岛等他。 伍楷看见老板眼底里的那血色弥漫。 明显也是一夜未眠。 他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打开,里面有拷贝的一个监控视频。 是在大约一个月前,薛凛安陪同姜佳宁去到九院新院检查的时候。 监控里,阿笙提前去取了检查报告。 伍楷点了暂停,然后将公文包内的两份检查报告取出,并排放在桌上。 相同的时间和落款签字。 可结果却是全然不同。 一份未孕。 一份就是姜佳宁初次拿到的那一份。 即便是现在,她都还保存在初次建档的孕产记录手册里。 伍楷说:“前两天二少带着宁姐去查的,我也去要了一份纸质存档。” 他这话说完后许久,看薛凛安依旧保持同样手持检验单的动作没有任何动作。 他能看见薛凛安右手手腕上,那咬痕越发的清晰,鲜血渗出来,就像是一个新生的伤口。 他分明记得当天晚上,宗仲就已经取出医药箱内的酒精和消炎药水帮薛凛安处理过了。 “老板,您这伤……” 薛凛安收回手,“不用担心。” 他将这份报告仔仔细细看了,阖了阖眼睑。 伍楷知道自己跟在薛凛安身边,太多外带的情绪不该分明,可他在看见这检查结果的时候,还是被气到了。 他这个局外人都气的不得了,就不难想象姜佳宁在知道自己被骗且假孕的时候是何种难过到死的心境了。 他如何也没想到,一直跟在老板身边的阿笙竟然也会有二心。 “老板……” 薛凛安两指按在太阳穴上,“跟着她,别打草惊蛇。” 伍楷立即就明白了,“我去安排。” 伍楷走后很久,薛凛安才直起身来,去取来了医药箱,上了些药,用纱布紧紧包缠上来。 手机响了一声。 宗仲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双手戴手铐从车上被押下来的赵阔,进入到精神病院的照片。 薛凛安单手固定着纱布,拨通了万斐的电话。 “赵阔进了精神病院,你注意收集证据。” “是。” 等到一切都准备得当之后,薛凛安又开车去了一趟夜色。 他从前台拿了阿绿的房卡。 经过的服务生立马就给傅南弦打了个电话:“傅少,抓到那个给您戴绿帽子的人了!” …… 姜佳宁在第四天,感觉才好些了,起来到浴室内洗了澡洗了头发,她都觉得自己要馊掉了,又特别给阿绿的床单被罩都换了一遍,丢进洗衣机里去清洗。 姜佳宁的衣服不在,她这些天都是穿的阿绿的衣服。 阿绿的裙装偏多,而且比姜佳宁要更丰腴一些,她穿上后腰线有几分松垮。 她坐在床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