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钩子和鱼饵都下好了,就等着收网了。 …… 或许是人在抑郁的时候,艺术细胞都能发挥到极致。 姜佳宁画了一幅蓝色的河的油画,叫圆圆拿着那画去和那条河对比,“真像啊!怎么能这么像。” 姜佳宁本就有点绘画的功底在。 许是熟能生巧,她每天闲来无事都会画,到现在都已经约莫有五六十张了。 这还只是成品。 还有很多是画了一半的,画错了一笔,就毁了一整副画。 阿笙只扫了一眼,“每天画一遍,要是还不能有点长进,那也就不必天天浪费这油彩和纸张了。” 简直就是制造垃圾。 可贺涟却还放纵着姜佳宁去画画,还给她买了一架钢琴,整日噪音不绝于耳。 贺涟就把钢琴给撤了,还是叫她培养些安静的兴趣爱好。 兴许是因为姜佳宁看穿了阿笙的心中所想,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受,自那天开始,阿笙对姜佳宁也就多了几分敷衍之意。 贺涟已经从网络上看到了老劳伦斯家族的一些行动。 他将所有相关网页都叫阿笙帮他整合在一个文件夹中。 似多个新闻事件的发生,均没什么关联,却都有一个共同沾边——劳伦斯家族。 贺涟向后靠在椅背上,唇角勾了勾。 周景润只是各种消息精通,傅南弦素有经商之才,却都太过单一,这种多线跟进,阴谋阳谋穿插其中的,都绝不是出自于他们之手。 唯有一人。 薛凛安。 若不是薛凛安已死的话,那便是薛凛安假死了,没有人能将身后是算无遗策。 这边他尚且还能伪造出姜佳宁的一份假的报告,那薛家那边,自然也能。 贺涟沉吟片刻,给许媛打了个电话。 他刚接通电话,阿笙端着果盘过来给贺涟送进来。 “贺医生。” 贺涟抬了抬手,叫她先出去。 …… 许媛接通了贺涟的电话。 “贺医生。” 贺涟说:“薛凛安的尸体你辨认过了?” 许媛没想到贺涟会忽然问这个问题,她说:“有DNA的比对结果,当时薛少的尸体已经溃烂了,辨不出本来面貌,倒是身形和身上带的信物都能确认。” 贺涟笑了,“那就不是他。” 那种障眼法,也就只能骗骗叶芷澜那个蠢货。 薛凛安一定还活着。 现在就在M国。 许媛听了这句话,倒抽了一口冷气。 “薛少没死?” 刚好走到许媛身后的叶芷澜,听见了许媛的这句话。 “你说什么?” 许媛转过头来。 她听完贺涟的话,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收起来,才过来扶叶芷澜。 “夫人,是我一个原来的同学,现在在M国那边工作,她说看见有一个像少爷的身影,我说她认错了,她说她绝对不可能看走眼,要给我发照片呢。” 叶芷澜在呆滞过后,才缓缓地回过神来,“照片在哪里?” 贺涟已经将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这是一张薛凛安的侧面背影。 只是照片抠图,把人从华国C市换到了M国的一处广场上,没有修图痕迹,但是若是找技术鉴定,一下就可以鉴定出是假的。 许媛拿着手机。 叶芷澜养了三十年的儿子,即便只看背影,也绝对能认得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还有别的照片吗?” 叶芷澜一把握住了许媛的手腕,“再让你同学多拍几张看看。” 许媛说:“我同学也是无意中看见的,人早就已经走了,她也不敢确认,才给我打电话的。” 叶芷澜现在一颗心砰砰直跳。 她的儿子没有死? 在M国? 薛家别的人知道吗? 叶芷澜现在反正也离了婚了,她决定要去M国一趟。 这样想着,她立即就叫许媛去帮她买了机票,收拾好行李后,第二天就坐上了飞往M国的航班。 薛家事发是在叶芷澜离开后的第二天。 薛氏公司内部的财务账单被审计发现漏洞,从这个漏洞上,再追根溯源,追查到国外的一个账户。 却已经空了。 而开户那边,却是劳伦斯家族。 萧良将所有的证据证人证言都整合了一下,和上级领导汇报,这两家贯穿出一整条线。 而在最上面的,就是劳伦斯家族。 萧良将杜晓楠和几个女孩子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这是这次运送船上失踪的女孩……” 一番陈述过后,领导叫萧良把案件集合上报。 …… M国。 机场。 周景润接到了方柏深,就代他去了医院。 “幸好你来了,好好地监督老薛吃药,真怕他留下什么病根来。” 方柏深是前两天才得知真正的消息,立即就和院长告假飞来了M国。 他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上戴着防疲劳眼镜批阅文件的男人。 他只觉得眼眶发热。 “凛安。” 薛凛安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