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最关键的一点,是当时的人证物证,都很全,若没有新的人证或者物证出现,恐很难立案。” “我现在要说的就是这个。” 薛凛安叫了万斐进来。 万斐是法务部的,自然也清楚的很,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资料。 “这是薛总的起诉书。” 萧良接过来,“起诉谁?” 然后,他看见了那份文件上的姓名——薛纨。 萧良不是没有震惊的。 若是想要翻案立案,是正推。 可若是从怀疑对象,那是倒推。 “但是这是……” 别说是萧良,就连方柏深都一时间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语言。 万斐看着这两位的表情,心里就平衡了。 他刚开始听薛凛安这么说的时候,这个表情管理也没做好,下巴还是手动抬上来的。 他当律师这十年了,这种案子没遇见过。 萧良惊诧过后,就恢复了正常。 他又低头,详细看了看这份起诉书,有万斐这个专业人士在,也的确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萧良失笑的摇了摇头,“你这是盘算好了。” 薛凛安现在在警局里,刚好提出来这份诉讼书,也省的有些人听闻后来找他的麻烦了,也的确这里是最清净的所在。 萧良把诉讼书收了,“行,这个案子我帮你翻。” 萧良先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薛凛安和方柏深。 方柏深:“你……诉讼书,你妈知道么?” 薛凛安摇头,“不知道。” 近来叶芷澜在娘家养腿伤,因为薛凛安被抓进局子的事情就已经惊动过一次了,叶芷澜那边也找了他舅舅来帮忙疏通关系。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薛凛安本身的身份和假死,薛尉廷都已经提前和上级打过招呼了,有薛尉廷那边的首肯,自然是走个流程就给放出来。 现在刚好有薛凛安舅舅托的这一层关系,薛凛安就直接说明缘由,想要再多关几天。 舅舅回去告知叶芷澜,叶芷澜都傻了。 她儿子这是要……苦肉计? 她想到这一点,再想起来曾经和杜清龄之间的龃龉,便决定亲自去找一趟杜清龄。 父辈造下的孽债,不该有孩子还承担。 …… 叶芷澜没有再找助理了,她回到娘家后,就用了娘家一个一直服侍她母亲的女佣去传话。 她和杜清龄打了几次电话,又叫女佣去杜清龄现在住的小区门口等。 最后,也总算是摸清楚了杜清龄外出去超市买菜的习惯,便提前去了。 杜清龄看见叶芷澜,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叶芷澜走过来,“杜女士。” 杜清龄只是略略抬眼瞥了一下,继续低头挑选水果。 她买了几样新鲜水果,也没有和叶芷澜说一句话,挑选后再去收银结账,叶芷澜也就一直在身后不远处跟着她。 叶芷澜的腿脚不太方便,还拄着手杖,看起来一瘸一拐的,有些人就朝着这边看过来。 她没有叫护工陪。 一直到出来后,杜清龄将买的东西放在车的后备箱内,才转过来。 她转过身来,自上而下打量着叶芷澜。 叶芷澜第一次觉得有别人这样看着有那种尴尬的感觉。 以往,她不管在哪里,都是绝对尊贵令人仰望的,可现在,云泥之别,更甚至她以前从未将杜清龄这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女人放在眼里,更甚至难听的话都说过,可现在却要过来这样卑躬屈膝。 叶芷澜说:“去喝杯咖啡吧。” 她和杜清龄来到了一家咖啡厅内,两人一前一后的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叶芷澜将手杖放在了一边,才觉得其余旁人的目光,不会在她的身上继续凝聚了。 杜清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之前对你说过很无礼的话,我在这里和你道歉了。” “我本也没有放在心上,”杜清龄说,“说完了,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 叶芷澜说:“我……知道了薛纨对你丈夫做的那些事。” 杜清龄的动作略停了一下。 她眯起眼睛。 本来她并不想要迁怒别人。 薛纨,徐盛,薛纨的儿子,徐盛的女儿,乃至于整个薛家和徐家跟他们有关的人,她都不想放过,恶心恨到极致。 她本也没想要迁怒叶芷澜。 从某方面来说,叶芷澜也是一个受害者。 同为女人,薛纨那种人品下作的渣滓,就不配有妻子有情妇。 可她也并不同情她。 更不同情身上流有薛纨那肮脏的血液的薛凛安。 杜清龄说:“知道,可你选择了漠视,选择了逆来顺受,选择了去漠视。叶芷澜,你表现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真正的名门夫人,现在今天这种局面,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不需要对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任何人。” 杜清龄的话,正好全部都说到了叶芷澜的心里。 她竟无言以对。 等到杜清龄离开后,她依旧坐在座位上,垂着头,一言未发。 …… 自薛凛安离开后,姜佳宁这两天没有回长岛,就在杜清龄这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