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叫她没有反应,便放下手中的工作,推开笔记本电脑,“宁宁?” 姜佳宁转过头来,机械的看向薛凛安。 她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的眼神里闪烁过一抹惊慌失措,立即去抓薛凛安的手,“萧警官,给萧警官打电话。” 薛凛安便先给萧良打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姜佳宁的耳畔。 姜佳宁心急火燎的道:“萧警官,我想问我妈去警局找你了吗?” 萧良也有些意外,“杜女士为什么要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姜佳宁这下心彻底沉了下来。 她急忙挂断电话,就对开车的伍楷报出了杜清龄的公寓的地址,“快!快点去!” 妈妈一直以来活着的意义,就是爸爸。 现在心事了了,她…… 薛凛安握住姜佳宁的手。 他现在也看出来姜佳宁的意思了。 杜清龄刚才表现的也实在是太过正常,倒是叫他们都忽略了杜清龄一向的心路。 薛凛安叫伍楷再加速,打电话给宗仲,叫宗仲就近派人过去。 一路上,姜佳宁浑身冰冷,冷意几乎沁润了她的每一寸皮肤,她的脑海里有无数次闪过的念头,幻化成一幅幅画面。 她拨通了杜清龄的电话,却没人接听。 薛凛安握着她的手,“没事的。”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似是在烈火上烹油。 一直等到车停在小区门口,随后而至的,还有救护车。 姜佳宁整个人脑袋都懵了一瞬。 她刚才在路上,就已经想了很多遍这种可能性。 她觉得,杜清龄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女人。 现在她知道了。 杜清龄也是最狠心的女人。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心。 姜佳宁脑子里空白了那一瞬,推开了面前的人。 警察已经就近将住宿楼附近用警戒线给围挡住了。 在楼栋前面,是一个趴在地上的身影,周身浸满了鲜血,缓缓地流淌开,完全浸透了地面。 姜佳宁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好似是陷入了对自己否认的一个怪圈。 薛凛安担心的扶住她的肩膀,不断的叫她的名字,去拉她的手,“宁宁?” 姜佳宁忽然有了反应,她推开了身侧的薛凛安,抬步就要朝着那事发现场走过去。 前面有警察挡住了她。 薛凛安走过来。 萧良在一侧,和薛凛安眼神相接之后,就摆了摆手,叫负责疏通现场无关人等的警员放行。 姜佳宁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缓缓地蹲了下来。 就在姜佳宁尚且还没有确认躺在地上的女人到底是生是死,是伤还是活的时候,警员开道,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斌男护工抬着担架跑了过来,将躺在地上的杜清龄给抬上了担架。 女人的身体被翻转过来,姜佳宁看见了她的脸。 因为高空下坠,导致面部五官有些变形,嘴角流血,眼睛却是紧紧地闭着,整张面庞都是惨白的,如同鬼魅。 姜佳宁向后猛地推了几步,被薛凛安扶住。 “宁宁。” 薛凛安用力的扶住她的腰身,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尖冷的像冰。 他用大掌纳住姜佳宁的手,将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过去。 姜佳宁忽然反应过来,抬起头来,“刚才你看清了吗?是不是别人?不是我妈对不对?” 薛凛安没有回答。 刚才他就跟在姜佳宁的身后,在抬上救护车之时,他就已经看清楚了。 姜佳宁不断的摇着头,否认着,“不是的,是吧,走,我们去楼上看看。” 她没有随着去上救护车,而是上了楼梯。 薛凛安跟在她的身后。 五楼。 她没有坐电梯。 从台阶上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走的分外的艰难,像是海的女儿踩在刀尖上一般。 门是打开的。 门内,空空荡荡。 房门打开,窗户打开。 冬日里的穿堂风呼呼吹过,吹到姜佳宁的心脏上,冷的彻底。 她缓缓地朝着那大开的窗户走了过去。 她清楚的记得,在窗台的飘窗上,是有一盆盆栽,那盆栽,是杜清龄最喜欢的,每天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在叶片上喷洒上新鲜的水珠,滑落在叶片边角上,就像是钻石一般闪亮。 可是那盆栽,却不见了。 她走到窗边,朝下看。 粉碎碎片的陶瓷花盆。 姜佳宁忽然眼前一黑。 薛凛安一个箭步向前,“宁宁!” 他将姜佳宁给抱在自己的怀中。 …… 姜佳宁做了一个梦。 一个回到童年的梦。 梦里的她,从一年级放学,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都好似是放飞的小鸟儿一样扑到了来接她的爸爸妈妈的怀中。 她高兴的说起来在学校这一天的所见所闻,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说不完一样,事无巨细的都说个没完。 用姐姐的话来说,她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爸爸!我想吃糖葫芦!” 爸爸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