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妙如鲁莽吧?”陆妙如又要往她怀里扑,“好姐姐,可想坏妙如了。”
沈令晖被这热情弄得有点手足无措,毕竟之前完全不知道原来的沈令晖和陆妙如关系如何,不过既然陆妙如都不必通传就能来沈令晖这里,想必关系必定好到是蜜里调油,遂说道:“哪会啊,我正一个人无趣,你来给我解闷,是再好不过,正好……”沈令晖说道,“我好多之前的事都记不大得了,你来,正好可以给我讲一讲。”
“那可是太好了!哦,对了,桑儿。”陆妙如唤了声,身后的侍女捧着一个锦盒上来,打开一看,是个成色上好的玉镯子,“这是我新得的玉镯子,是上好的羊脂玉料制的,我思来想去,还是适合姐姐一些,所以自作主张,就送给姐姐啦。”
却之不恭,沈令晖连忙叫纨儿把玉镯子收起来,又叫她去仓库里看看,有没有好回给妙如的,妙如却说:“姐姐可是太见外了,送你了便送你了,要什么回礼呢?姐姐先别急着收起来,快戴上试试。”
沈令晖伸出一截手臂,皓腕洁白纤长,没费什么力气就戴上了手镯,都说好玉养人,果真不同凡响,妙如在一边,高兴得拍了一下手:“果然,这玉镯与姐姐相得益彰。”
一边的棠儿也称赞道:“可不是吗,我们小姐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
沈令晖自己也觉得好看,加上陆妙如活泼的性子很能调动气氛,霎时间满屋子欢声笑语,陆妙如一面摩挲着镯子,一面说道:“姐姐。”
“嗯?”
陆妙如小声说:“我有些悄悄话,想咱们姐妹两个单独说说。”
“好啊。”沈令晖把视线从镯子上挪开,对身边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们姐妹两个有些悄悄话要说。”
一屋子人闻言,恭敬地告退。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陆妙如才神秘兮兮地说道:“姐姐,现在下人们都走了,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
沈令晖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因为前一阵子的事,装成失忆的?”
沈令晖:“啊?”
“姐姐,如今这儿就咱们两个,你还要瞒我吗?”妙如说着竟带了哭腔,“姐姐,我知道你不容易,如今这儿没人,有什么体己话,你只管跟我说。”
啊?这是什么剧情?
沈令晖的脑子宕机了一瞬,不过,她很快敏锐地意识到,陆妙如说的事也许正和府中诸人讳莫如深、三缄其口的事有关。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觉太难受了。
“嗯……你是说……”沈令晖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观察着陆妙如的神色,陆妙如急切道:“就是你的婚事呀!”
??
婚……婚事?
沈令晖霎时只觉五雷轰顶。
“姐姐曾同我说过,你活了二十年,一直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逾越,孝顺双亲,友爱手足,这些,妙如都是看在眼里的。”陆妙如没注意到沈令晖宛如石化的脸色,接着说道,“就连嫁给素未谋面的桓都尉……
???
桓都尉又是谁?
“……姐姐也未曾表露出一丝不悦。可是我知道姐姐的性子,我与你都是一样的人,外柔内刚。咱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你且同我实话实说,你此次是否并非失足落水,而是为着这婚事?”
沈珩只觉浑身血液倒流,直向头顶冲去,耳边嗡嗡作响,半晌都没缓过来。
沈珩几欲灵魂出窍,心想这狗血剧情走得也太快了吧,都到强行包办婚姻这了?她不知道回答“是”还是“不是”,嘴唇蠕动半天挤出了一个:“呃……如果我说是……呢?”
陆妙如一看沈姐姐成了这幅样子,更是心疼,赶快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姐姐,看你这幅样子,是不是上上下下都在瞒你?据我所知,桓家那边并未取消婚约,沈家也没有,你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了,身子也好了不少,恐怕姨母是在想什么时候和你再行定夺呢,你要是真不想嫁,自己也再想想办法。你病还没好,我知道万万不该这时来打搅你,可实在是事情紧急,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可千万不要和姨母说呀……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姐姐!快来人啊!”
沈令晖从一片黑暗中苏醒时,榻边一溜围着好多人,有王道真,陆妙如,还有一堆丫头。
沈令晖本人虽然震惊,其实并没有对结婚这件事情绪太过激动,估摸着是原来的沈小姐身体就不大好,情绪一激动,就晕了。
沈令晖本想问问王道真,是不是真有结婚这回事,但这样一来,不就把陆妙如出卖了?沈令晖把话咽回肚子里,看着众人焦急的模样,只说道:“母亲,妹妹,我……我没事。”
“晖儿,医官刚说,你是情绪激动,心神不安才晕倒的。”王道真关切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陆妙如歉疚道:“好姐姐,都是我的不是,可我实在是想你想得紧了。”
沈令晖从锦衾里伸出一只手来,摆摆手,想说没事,陆妙如赶紧接住。
“我没事……陆妹妹,天色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陆妙如含泪点了点头,和王道真告退后方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