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瑜在齐国之中待了不久,将出使的礼仪过程全部走完之后,就离开了齐国。 齐国那些有异样心思的卿大夫们简直弹冠相庆。 “终于走了,这位太子看着俊美无俦,怎么每每视线扫过,就觉得压力极大。” “若是生于洛国之中,又怎么敢有这些心思呢?”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次洛国齐国之间的例行出使,但是却不知道,足以影响天下的计划横空出世。 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实施,洛瑜还献给了齐公吕敬一个美女,毕竟吕敬实在是平庸,不看着他一点,洛瑜根本就不放心。 齐国再次回到了往昔的节奏之中,大臣们在宫廷之中互相争权夺利,试图掌控齐国的执政之权,壮大家族。 直到远嫁燕国的公主齐姜突然回到了齐国之中,她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看着很是狼狈。 一见到吕敬,在万众瞩目之中,齐姜痛声哭着扑到了他的怀中,然后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泣声道:“君父啊! 燕侯无垢从成婚之后就对女儿百般羞辱,他说燕国是姬姓贵胄,从来都不是齐国的守家犬。 他对齐国很是不满,发泄在女儿身上,为了燕国与齐国的邦交,女儿一直容忍。 但此次实在是不堪其辱,才逃回齐国,还请君父为女儿做主啊!” 说着直接失声痛哭起来,作为公主,尤其是与洛国公室混血多代的齐国公室,齐姜的长相自然是非常的标致,现在梨花带雨,瞧着颇为可怜。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表情很是精彩,齐国臣子的潜意识之中,以为是公主齐姜这样说,结果引来了燕侯的不满。 但是燕国不就是齐国的守家犬吗? 群臣根本就没有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就是洛瑜计划最精妙的地方,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潜意识。 齐姜在齐国之时就非常受齐公的喜爱,现在她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而且燕国对齐国的不屑实在是不能容忍。 吕敬愤怒的说道:“燕国算是什么姬姓贵胄? 他以为自己是洛侯和晋侯吗?不过是北方蛮夷之地的穷困国家而已。 一百多年前,燕国被戎人攻打,几乎就要灭国,是先祖桓公率兵救援,才能够存活下来,最终还将数百里的土地都赠送给了燕国。 这是不逊色于素王分封的恩德,燕侯是何等的狂悖啊! 五百年来,如果没有齐国的粮食、士卒、布帛的支援,燕国早就如同无数的邦国一般,被狄人的潮水所淹没了。 结果燕国不知道感恩,竟然对齐国如此的不敬。 孤便是在深山之中救了一只野兽,它尚且知道要报答孤的恩情。 前些年孤曾经赦免了野人的罪过,遇到危险之际,能以性命救孤。 孤将自己最珍爱的女儿嫁给了他,结果燕侯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 孤对燕侯的恩情,比天还要高,比海还要深。 难道还有哪个国家能够比得上吗?这样无耻的国家难道还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田昌眼见吕敬如此的愤怒,转念一想,前些时日洛国太子来使之后,吕敬似乎不太想讨伐洛国了。 现在燕国这件事或许能够利用,便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道:“国君。 燕侯这样的忘恩负义,毫无礼义廉耻的小人活着,是齐国的耻辱,是上天的不公。 齐国应当立刻将所有的士卒武装,讨伐燕国,将燕侯抓到临淄城中,到那时再看看他的嘴是不是如此的坚硬。” 吕敬厉声道:“田卿你说的好啊,就应该这样,立刻下令将齐国的士卒征发,孤要踏平燕国,毁掉燕国的社稷。” 面对盛怒的齐公和帮腔的田昌,即便大冢宰也有些不敢硬怼,毕竟现在的齐国公室还是有实力,田氏的势力更不用多说。 况且这件事情确实是燕侯做事太过莽撞,应该被教训,至于什么踏平燕国,毁掉社稷的话,听听就行了。 完全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几位上卿私下里对视几眼,同时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神情。 他们和田昌的想法一样。 洛瑜来使之后,再想要劝说国君和洛国为敌还需要费一番劲,但现在国君直接和燕国对上,还要尽起全国之兵,这岂不是大好的机会嘛。 这几人虽然是政治上的对手,但是在削弱公室力量上却是盟友,在心照不宣之间就互相达成了合议。 于是纷纷学着田昌,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田卿忠正,合该如此,臣愿意为国君做先锋官。” 没有和他们狼狈为奸的,则有不同意的,“国君,燕国毕竟算是姬姓的大国,臣认为还是要先将情况问清楚再说。 否则贸贸然的派遣大军前往,可能会遭遇战败,这对齐国来说不是好事。” 于是田昌他们再次和这些反对的臣子吵了起来,吕敬冷哼道:“不必再劝了,此番定要让燕国付出代价,通知齐国所有的封臣,尽起大军。” 嘴上下着令,眼睛望着眼前的群臣,齐公只觉得冷汗涔涔,扑在他怀中的齐姜泪光涟涟,却满是恐惧之意。 原来洛瑜早就预料到现在的这种情况,之前就和吕敬说过:“齐公,您认为若是您提出要举全国之力伐燕,群臣会有什么反应?” 齐公道:“想必是会先劝孤给燕侯回信问问清楚,然后孤非常愤怒,最终还是会同意。” 没想到洛瑜却摇了摇头道:“不会的。 齐公,您看吧,当初劝您和洛国为敌的一定会直接同意,其他人反而会反对,原因您是知道的。” 现在田昌这几人的反应就完全在洛瑜的预料之中,这让吕敬更是相信洛瑜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