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此番出行,带着堪称豪华的使团,不算是那些将领,光是处理其他事务的官员就有数十人,至于军队就更是准备的相当齐全。 作为目前唯一行走在世间的洛氏子,贴身保护的敢战士就有足足两百名,敢战士挑选之严格,天下皆知,各个都是上马能骑射,下马能冲杀的勇士。 不算是那些辅兵,仅仅战兵,刘恒就为洛景配备了八百宫廷禁卫,这八百人都出身关中西北诸郡,是弓马娴熟的勇士。 这一千人加上齐全的甲胄,弓弩,一人三马,如果还能出事,刘恒就真的要送给刚刚回到长安的彻侯们一份大功劳了。 一人三马,虽然不急着赶路,只是让马匹保持正常速度行走,但速度还是很快,直道之上烟尘飞起。 一侧的崇山峻岭从众人的眼中不断向后而去,洛景望着挺拔的山峰和缭绕的云雾,还有那些参天的古木,便有些好奇若是云雾散去,那些山峰又该是何等的壮阔。 “公子,我们已经进入了崤函通道了,出了这里便是一片坦途了。” 洛景此行没有出武关走南阳,而是沿着古道,从函谷关出关,一路走陆路通过三晋旧地,然后到齐楚之地。 洛景闻言道:“到了洛阳好好修整一下,顺便在洛阳召集一些百姓,吾要询问一些事情。” 使团便一路东行,很快就进入了河南郡,到了洛阳,伊洛之水环绕着这一片肥沃的土地。 洛景望着目光的尽头那座巍峨的城池,颇为自豪的对随行的朝臣们朗声道:“诸君,看。 https:// 这座巍峨的洛阳城是一千年吾的先祖素王所建造的,传到现在,依旧是天下有数的大城。 它因为洛水被称作洛阳,吾的氏也是因为洛水而诞生,到了这里不能不祭拜一番洛水之神。” 洛景这句话一出,随行的官员们就有不少忍不住开始酸了,我们连自己的太祖父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一千年之前的事情竟然还能说出来。 传承久远就了不起吗? 传承久远就能在我们面前炫耀吗? 虽然心中或羡慕,或酸,但众人还是纷纷道:“应当祭祀。” 然后就听到洛景说道:“先祖平公之时,灵均先祖摄国政,她终身未嫁,死后化为神灵侍奉素王,与昔年的宓妃并为洛水之神,诸君务必恭谨,若是有不敬之心,休怪吾剑锐利。” 众人一听就心生凛然,除了少数本就出身洛国旧地的人,其他人都心中一凛,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些都是邦周之时的传说,很多人是不了解的,洛氏同样没有大规模的宣传,不过洛景已经决定要好好的在接下来的岁月之中,好好的将自家先祖的事迹好好宣传一番,务必要使天下知晓。 人心中最顶点的位置就那么大,你不去占领,别人就去占领,就如同素王的至高地位一般,没有素王也会有其他,那还不如让素王占据。 洛景便命众人在伊洛之水河畔筑起祭祀的高台,然后从军中将祭品取出,在伊洛之畔举办了祭祀。 这场祭祀一办,整支队伍的氛围都为之一变,国之大事,在戎在祀,祭祀一向都是最能提升士气和凝聚力的方法之一。 洛景祭祀完姬灵均之后,就率领着使团来到洛阳城下,这里进进出出的人极多,尤其是行商之人极多,几乎片刻都不曾停下,似乎整个天下的商人都聚集在这里。 当然,事实上也差不多,洛阳、邯郸、临淄、宛城、昭城,这些都是昔年商业最为繁华的城池,相当富有,天下的商人就在这几座城池之间来回打转,就能赚取高额的财富,反而是关中有些偏远,又因为昔年秦国过度的重农轻商,行商之人少了很多。 虽然长安是大汉的都城,但实际上,洛阳至少在此时是更加富有的,因为大汉皇室对洛阳的重视程度不下于长安,作为周王朝将近八百年的首都,这里同样被认为有天子气存在。 洛阳由巨石和土块建成,重重叠叠,城高墙厚,城外护城河又宽又深,伊洛之水灌注其中,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异常耀眼,这是整个山东的明珠之城。 由于洛阳及周边有规模庞大的武库和粮仓,这里是通往关中的要地,一旦叛军控制了洛阳,然后从洛阳诸关隘向四处进击,关中甚至就不战而败了。 .. 所以在大汉,这里不封给任何的臣子,就连皇子都不行,而且守卫它的士卒也是极其精锐。 河南郡守率领着河南郡及洛阳城的官员来拜见洛景,“下臣拜见君侯,君侯安康。” 洛景没动,敢战士们翻身下马,右手握在左侧腰间的刀柄上,凛凛煞气散发开来,他们向前行几步,沉声道:“尊驾,还请使郡兵皆解甲弃械。” 河南郡守闻言脸色一变,有些慌张,没想到竟然疏忽了这一点,连声道:“君侯,下臣疏忽,还请恕罪。” 说完便让郡兵解甲退下,敢战士这才缓缓退回,但还是将洛景保护在身后,时刻注意着周围,仿佛有暗箭伤人,禁卫们则飞马进城,接管数百米之内的所有防卫。 洛景这才施施然道:“尊驾勿要怪罪吾,吾身负皇命,震慑魑魅魍魉,有天大的干系在身,实在是不容疏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尊驾体谅一二。” 洛景的举动的确是让河南郡官员又惊又疑,实在是太过谨慎了,就好像有什么人要暗杀他一般。 若是一般人在他们面前这么做,他们早就怒了,这是赤裸裸的不相信他们,甚至就算是其他的洛氏子,河南郡守也不准备忍。 但是面对洛景,却只能强自忍下去,洛文王之子,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近臣兼表弟,整个大汉关系最硬的二代就是眼前这位,就算是有了太子,没登上皇位之前,恐怕也不如这位。 想到这里,河南郡守连忙道:“君侯身负大任,下臣知晓,怎么敢于怪罪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