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
“你当初是在哪里看到那双眼睛的?”哈利问。
“差不多那边。”桃金娘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
“这里有一个水龙头从来不出水。”我看着继续用魔杖指着洛哈特,看着哈利和罗恩绕着水池检查,指着其中一个提醒道,“或许有关系?”
“是这里!”哈利喊出了声,“这里刻着一条小蛇!”
“用蛇佬腔试试。”罗恩说。
哈利试了好几次,终于从他口中说出的不再是英语,而是一种奇怪的咝咝声。那个故障的水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慢慢从视线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非常粗的水管,足以容下一个成年人轻易地钻进去。
“好吧,看来你们不需要我了,”洛哈特说,脸上又露出了一丝丝他惯有的那种笑容,“我就——”他伸手抓住门把手,而我将魔杖对准了他的脸。
“你先下去。”我毫不客气地说。
洛哈特在罗恩与哈利的“帮助”下消失在管子里后,哈利和罗恩却阻止了我。
“我们两个下去就够了,”哈利坚定地说,“你留在上面,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迅速去通知老师。”
“你们俩?”我难以置信地说,“别逗了,罗恩的魔杖甚至连正常施法都做不到!如果只下去两个人,也是我们俩!”
“你看蛇怪,像是用魔杖能打败的样子吗?”哈利苦笑着说。
“茜莉亚,那是金妮……”罗恩轻轻地说。
我突然无法再说什么了。
“而且谁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安全。”哈利坚持说,“你在这里,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我明白了。”我斗争了一会,很快想清楚了利弊,哈利说得没错,如果他们两个人对付不了,我下去也并不能多做些什么,在不清楚敌人的破解方法的情况下,多一个人下去或许只会多一个软肋。我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你们一个小时内不出来,或者告诉我出了什么意外,我会立刻去求援。”
“如果洛哈特敢自己一个人提前出来,”我轻蔑地看了一眼管道,“他也别想好过。”
罗恩咧嘴笑了:“我们相信你。”
“这个你拿着,”哈利进入管道前我喊住了他,将改进后的禁闭球塞进他手里,它一直在我的袍子里,我无比庆幸自己始终带着它,“这个抛出去可以把对方捆住,虽然我不确定面对蛇怪有多大用,但……还有金妮,我想金妮可能是被什么人控制了……海格是无辜的说明那个汤姆·里德尔也已经不可信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只是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可疑的都一股脑地倒出来。
哈利什么都明白,他将球塞进口袋里,给了我一个超大的拥抱。
“带着金妮一起,你们都要活着出来。”我在他耳边小声说。
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跳进了管道里。
盥洗室空空如也,我看着手表,开始计时。
***
五分钟后管道传来了震动,我趴在管道口向里面喊话,焦急地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好,但从传来的回音可以判断这条管道的深度实在是远远超过了我声音可以传达的距离。
我只能用魔杖粗暴地炸了一小块瓷砖,用瓷砖敲击着管道,希望能收到一点回应。
“没用的。”桃金娘幸灾乐祸地说。
我将瓷砖碎片直接丢下管子,只听到它与管壁磕碰的声音不断却越来越小,最终听不到了。
桃金娘说得对,管道的那一端太深了,叫喊与敲击都没用。
我只能紧紧拿着我的魔杖站在一个能同时看清门口与管道口的地方,为他们守好这个仅有的出入口。
当你只有一个人站在这种小房间里的时候,其实很容易走神。
前后算来,从哈利他们下去到那只美丽到令人惊异的凤凰出现,前后都不到半个小时,而我用这不短不长的时间,几乎把我迄今为止只不到12年的短暂人生回忆了个遍。
妈妈说我的恐高症来自于小时候曾经从高处摔落,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所有没有周密防护措施的高台都是危险的,因为我永远无法预估背后那双推我的手来自谁,他们总有无数的理由,比如“这个高度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啊”,或者“你看你这不是也没受伤吗”;
爸爸当初说我没有显露过魔法天赋是错的,大概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当我“报复”那些欺负我的同学时,这些天赋总能“意外”地帮上忙;
我对所有的未知心生警惕,我向所有的恶意针锋相对,我对一切单纯可爱心生羡慕。
直到我来到霍格沃茨,我在这里学着信任、学着依赖、学着毫无保留的赞美,与不带偏见的爱。
这其中无私地帮助我的,毫无疑问有韦斯莱一家,可我辜负了这份信任,也将失去这份爱。如果我们没能拯救金妮,如果哈利与罗恩有什么意外,如果霍格沃茨将被关闭……或许我还不如去和蛇怪接吻呢。
“桃金娘,”透明的幽灵并不知道就在刚刚我在脑海里写完了我的回忆与忏悔,她好奇地看着我,“要是有什么万一,你欢迎我来和你做个伴吗?”
“噗,”桃金娘难得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绝顶有趣的笑话,“我们可想到一起去了~我刚刚还在想,要是——欢迎你们来和我共用一个马桶。”
“谢谢你,”桃金娘娇羞的话语让我冷静了不少,我摇了摇头,重新捡回我散落的理智,“当我在城堡里找到新家时会记得来探望你的。”
“真是无情~”她娇嗔道。
那只深红色的鸟就是这时飞进来的,它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黑色的包裹径直飞进了管道里——或许进去前还朝我眨了眨眼?
“额……桃金娘?”我在管道口探头探脑,“刚刚是我的错觉吗?”
“不知道!”她的脾气又坏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的错觉,因为大概二十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后,福克斯就抓着一串人飞了出来,其景象之壮观,堪比妈妈给我讲的神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