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大笔遗产。
“对了,对了!”斯拉格霍恩突然拍了拍我,“布雷斯,那你和塞茜莉亚真应该好好认识一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拍得我差点把胃里的冷鹌鹑吐出来,“芙洛拉的父亲,也就是布雷斯的外公,是我的弟弟,而塞茜莉亚的奶奶是我的妹妹!按理,你们是表兄妹才对!”
我和扎比尼无言地对视了一眼,虽然我们可谓是无冤无仇,但此刻我们在彼此眼中读出了一样的意思:哪怕斯拉格霍恩家的血脉只剩下我们两人了,也不会成为亲密的表兄妹的。
所幸斯拉格霍恩看上去在确认我们俩确实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之前,并不打算在我们身上花上太多时间,铺垫已经做得足够,他那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纳威和哈利身上,我和扎比尼并没有被这个尴尬的认亲困扰太久。
“这么算起来我和扎比尼似乎是平辈?”我小声问桑妮。
“你该不会是想说……”桑妮看起来想笑又不敢笑,嘴角抽动着问。
“所以按照辈分,扎比尼是不是也是德拉科·马尔福的长辈?”从不令人失望的我将下半句也说了出来。
“咳——”我的声音并不大,但扎比尼的听力显然好得有点过头,他被黄油啤酒呛了一口。
瑟吉欧的魔杖无声地指了一下扎比尼,让他卡在喉咙里的咳嗽声随着那口要命的啤酒一起消失了。
斯拉格霍恩身后突然传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是啊,扎比尼,因为你太有天赋了……在装腔作势方面……”
我迷茫了一瞬,突然想起刚刚在我们讨论和马尔福的辈分问题时,斯拉格霍恩正在回忆波特夫妇牺牲的那“可怕的一夜”,他正好提到有人说哈利的死里逃生是因为他拥有超常的力量。被斯拉格霍恩和哈利的对话吸引的金妮完全没听到我们刚刚的话,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把那声咳嗽理解为了怀疑和嘲笑。
“哦,天哪!”斯拉格霍恩快慰地轻轻笑了笑,扭头看着金妮——金妮正隔着斯拉格霍恩的大肚皮朝扎比尼怒目而视,“你可得小心点儿哟,布雷斯!我经过这位年轻女士的包厢时,看见她施了一个绝顶精彩的蝙蝠精咒!我可不敢惹她!”
扎比尼只是一副轻蔑的表情。不管他之前是不是对哈利有所不满,很显然他毫不介意金妮认为他就是这个意思。
“总之,”斯拉格霍恩重新转向哈利,说道,“今年夏天真是谣言四起。当然啦,谁也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大家都清楚《预言家日报》经常登一些错误消息,以讹传讹——不过既然有这么多证人,似乎不应该再有什么怀疑,魔法部确实发生了一场骚乱,而你就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哈利破罐破摔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看上去只希望这个话题快点过去。
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看着他。“多么谦虚,多么谦虚啊,怪不得邓布利多这么喜欢——这么说,你当时在场?可是其他那些报道——哎呀,太精彩,太刺激了,弄得人简直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比如,那个传说中的预言球——”
纳威和金妮抢在哈利之前斩钉截铁地否认了预言球的存在,斯拉格霍恩饶有兴趣地问:“哦当然,你们也在场……看来《预言家日报》有些夸大其词……”斯拉格霍恩的眼神飘向了我和桑妮。
“我和桑妮不在现场,不过想想去年一年《预言家日报》都是怎么抹黑哈利的,为了销量,他们什么都写得出来。”我心领神会地说。
“而且如果它真的存在,魔法部大概是不会允许报纸把这件事报道出来的——我是说,这得算是他们的重大失误吧?”桑妮也体贴地补充道。
“是啊……是啊……不错……”斯拉格霍恩继续说道,口气显得有点儿失望,“我记得亲爱的格韦诺格告诉过我——当然啦,我指的是格韦诺格·琼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他漫无边际地岔开话题,啰里啰唆地回忆起了往事,但我们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的话,一定会再次找机会盘问哈利的。
整个下午,斯拉格霍恩又讲了许多他当年教过的杰出巫师的趣闻轶事,他们在霍格沃茨时都欣然加入了一个他称为鼻涕虫俱乐部的组织。我们都想赶紧离开,却又不知道怎样脱身才不失礼。
最后,火车驶过一段长长的浓雾地区,进入了红彤彤的晚霞里,斯拉格霍恩环顾一下四周,在暮色中眨了眨眼睛。“哎哟,天都快黑了!我没注意他们把灯都点上了!你们最好赶紧回去换上校袍吧。麦克拉根,你有空一定要过来借那本关于巨尾兽的书。哈利,布雷斯——欢迎你们随时过来。你们也一样,可爱的小姐们。”他朝我们眨眨眼睛,“好了,你们走吧,快走吧!”
通道并不算宽敞,我和桑妮走在最前面,经过了这一下午无聊的对话,我们昏昏欲睡,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包厢里。我从未如此想念过我们可爱的男同学西莫和迪安,他们现在在我眼里都无比幽默亲切又可爱。
当然,等我们换好袍子重新回到包厢后就明白了,有些幻想只是因为有更糟糕的来衬托才显得美好,金妮过了一会才回到包厢,之后他们立刻就热火朝天地聊起了魁地奇。
没有乔治和弗雷德的旅途原来是如此无聊啊,我靠在包厢的软革靠垫上百无聊赖地想着,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茜茜!”我是被桑妮的喊声叫醒的,她忍住大笑的冲动推着我下了车,这时车上已经空无一人。
“看你睡太香了,没好意思叫醒你。”她笑嘻嘻地说,“快点,赫敏罗恩已经和纳威卢娜一起坐车走了,金妮迪安和西莫一组也走了,咱们得找人拼车啦。”
“茜茜?”在我跳下火车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扶了我一下,在夜色中,唐克斯顶着一头灰色的头发显得更加憔悴了。她很少这样全无笑容,眼睛里也没有神采,
“你们见到哈利了吗?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看到他下车。”唐克斯言简意赅地问。
我和桑妮都紧张了起来,认真回忆了一下,确认从斯拉格霍恩的包厢里走出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哈利。
唐克斯听闻情况后紧紧地皱起了眉。
“你们先去学校,他应该还在火车上,我去找他。”她没有多说什么,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