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以远超过一个病人该拥有的最高速度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休息室。
“这个圣诞节,罗恩没有对自己的恋情表现出一丝迷茫吗?”一回到寝室我就放任自己陷在了柔软的扶手椅里,桑妮则一边鼓捣着几个大坩埚,一边颇为困惑地问。
“我认为大概是有的,尤其是罗恩收到了拉文德的圣诞礼物——一条挂着‘我的甜心’的粗金链子之后。”我想了想,谨慎地评估道,“大概有60分的犹豫吧。”
“你怎么看?我是说拉文德……”桑妮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别傻了,你知道我始终没有半点责怪拉文德的意思,当然啦,如果她能改掉那个‘罗—罗’的称呼以及不再这样一见面就缠着亲吻的话,我会更感激她的。”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几乎分不清自己的头疼是来自于生理疼痛还是心理作用。
桑妮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赫敏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但拉文德也不差。”沉默了一会,我叹了口气,“我当然为赫敏感到生气,但作出选择的是罗恩……”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破罐破摔地说:“算了,就让他们这群年轻人自己头疼去吧,我只负责教训罗恩就好了——不管伤心的是拉文德还是赫敏。”
“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桑妮忍不住笑了,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依然在利落地搅拌着。
“差不多是了,毕竟我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我老气横秋地回答道,使劲地吸了吸鼻子,那些液体已经开始很像样了,正在散发出接近香甜的气息来。
“我提醒你,英国的传统是一定要登报的,不然算是私奔。”桑妮笑得比魔药的气息还要甜,抽空抬眼瞧了我一眼。
“这话要是给乔治听到,一定会说‘还有这种好事’,”我笑嘻嘻地说,“私奔听起来也很浪漫,不过当然啦,等我成年,我们还是会登报说明一下的……你的福灵剂快要成功了吗?你看起来势在必得。”
“是啊,今年我一定能送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桑妮自信地说,“也算你的订婚礼物。”
“你怎么这么偷懒啊。”我伸了个懒腰,近乎无赖地撒娇道,“不过我会拭目以待的,我相信这会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第二天早上的新学期开始,我们这些六年级学生得到了一个惊喜: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前一天晚上钉出了一张大告示。
[幻影显形课
如果你已年满十七岁或到八月三十一日年满十七岁,便可参加由魔法部幻影显形□□教授,为期十二周的幻影显形课程。
愿意参加者请在下面签名。
学费:十二加隆。]
我、桑妮和赫敏都加入了挤在告示前依次签名的学生中,与和周围人一样的热切语气讨论着这种神奇的移动方式。
“我想我们还能赶上考试的末班车,毕竟我们七月下旬才成年呢。”桑妮敬畏又期待地说。
“那我可要抓紧了,”赫敏看上去和面对任何一场其他考试一样紧张,“真希望我能赶上第一批考试……对了,你们应该听说过别人经历过幻影显形吧?怎么样,难吗?”
“我听乔治提起过,他和弗雷德都通过了,不过查理费了点劲,乔治觉得八成是因为他块头太大了。”想到乔治的话,我有些放下心来,“如果真的和个头有关系,或许对我来说会简单一点……”
我们挨个签了名,罗恩紧挨着赫敏,习惯性地准备把名字签在赫敏后面,这时拉文德悄悄走到他身后,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嗲声嗲气地说:“猜猜是谁,罗—罗?”
赫敏没有给罗恩一个多余的眼神,转身高傲地走开了,哈利则迅速地追了上去。我和桑妮失去了先机,在帕瓦蒂威胁的目光下,只能陪着她认命地慢慢走在最后,尽量不要让自己的不耐烦和无语在脸上表现得太明显。
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的难堪结束得格外快,罗恩手忙脚乱地从从拉文德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很不高兴地嚷嚷了两句,满脸通红地追哈利他们去了,经过我们时,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我好几眼,像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怎么了?”帕瓦蒂比我们更加吃惊地问道。
“哦,我想……我想是他有些不好意思。”拉文德看到我和桑妮担忧的目光,不自觉地挺直了背,努力镇定地说,“真是的,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大胆地表达,不是吗?”
是不是该大胆地表达姑且不论,表达的方法有待商榷倒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我和桑妮只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沉默着加速离开了。
昨天赫敏就交给了哈利来自邓布利多的纸条,今天晚上他又去那里补课了。而赫敏在罗恩面前不肯久待,一下课就飞快地去图书馆了,留下罗恩继续与拉文德苦苦拔河。
在我们抵达大礼堂前,罗恩大步追上了我们。
“晚上好。”他郁闷地说。
“我们一直都很好,”我的语气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听上去有些刻薄,“怎么了,你和拉文德不好吗?”
“她太黏人了。”罗恩难得地没有反驳或回呛,而是低声嘟囔道。
“那你应该去和拉文德好好谈谈。”桑妮好脾气地说。
“我说过了……”罗恩气馁地说,“我发誓,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
“我真后悔。”看到我没有再说话,他似乎得到了一些鼓励,继续抱怨道,“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早点跟她说清楚的……”
“‘她’?你在说拉文德还是赫敏?”
罗恩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改口道:“好吧,她们。”
“你现在去说也不晚。”桑妮说道。
“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罗恩终于说出了来意,干脆一鼓作气地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拉文德知道我的想法,不再纠缠我?”
“纠缠你?”我放下了手里的刀叉,隔着桌上一大盆土豆泥散发出的热气,扬起眉毛看着他。
再迟钝的人也能从这语气和动作里感受到一丝危险,罗恩立刻纠正:“我的意思是……呃……有没有什么干脆一点、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