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哈利就被叫去上节后的第一次课了,没有拿到斯拉格霍恩那段关键记忆的哈利当晚离开公共休息室的步伐仿佛不是去上课,而是去面对十五个斯内普。我第一次知道他对自己的草药课论文居然能这么投入。
没等我对哈利表达什么同情,我自己的受难时刻也到来了。
哈利前脚刚走,罗恩和拉文德就回来了,令人惊讶的是,两个人居然没有像两条互相缠绕的章鱼一样紧密地连在一起,而是一前一后回来的。拉文德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而罗恩正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沉痛一些。
不过不太成功,他倒更像是刚刚甩掉……嗯,算了,此处的比喻对拉文德来说都太不友好了。
我早就和赫敏一起写完了论文,正在继续研究《反咒的基本原理》,而赫敏答应了哈利帮他看看(也就是帮着写完)他的草药课论文,我们坐在角落里因为这异常的响动惊讶地抬起头时,发现拉文德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咚咚咚地跑回寝室去了。
“我们分手了……终于,”罗恩一脸疲惫和如释重负地瘫进了哈利之前坐的椅子里,有些恍惚地说,“是她提的……我很庆幸。”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挑现在坐到里来。”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赫敏极轻地哼了一声表达了对这一举动的不屑,不过她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不由得感到有些烦闷,合上了书准备回寝室去至少安慰拉文德几句。
赫敏立刻也跟着站起身,她看向我,有些无措地说:“我很抱歉……”罗恩也跟着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赫敏又看了看我。
“不是你的错……”我闷声说着,胡乱抱了抱她,“不过我得回去……你知道的……”
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我不太适合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愧疚,但我真的很抱歉……”
她确实不适合这个时候回去,爱情的角逐里,胜利的一方无论做什么都容易被曲解为耀武扬威,而拉文德显然没有宽容到可以忽视这一切。抛开这些不谈,我们安慰拉文德的方式也不太适合有赫敏参与——桑妮、帕瓦蒂和我集体痛骂了罗恩一晚上,才让拉文德擦干了眼泪。
“哼,你们说得对,这种男人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她恶狠狠地给这个晚上画上了句号。
***
哈利补课回来后终于显示出了对魂器前所未有的热情,据他所说,邓布利多似乎可以确认当年还是汤姆·里德尔的伏地魔,用对付他的舅舅以及麻瓜父亲的相同手法,从赫奇帕奇的后人那里,掠夺了属于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另一位无辜的家养小精灵被修改了记忆,承担了这份失手谋害的罪名,甚至连进一步调查都没有,就定了罪。
“家养小精灵!”赫敏愤怒不已,“又是家养小精灵!”
从罗恩和哈利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俩也头一次对赫敏所坚持的改善家养小精灵的处境一事有了同样感受。
“他在收藏霍格沃茨几位创始人的代表物……?”赫奇帕奇、斯莱特林……我不由得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是,”哈利点了点头,“邓布利多也是这么推测的。”
“不过,为什么……”我喃喃自语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魂器……代表物……不会吧……”
“你觉得……”赫敏犹豫地说,但迅速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打消这个念头,似乎这个念头本身就会灼伤她。
“觉得什么?”哈利疑惑地问。
“他是不是在搜集可能可以制造魂器的东西?”我琢磨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将这个最有可能的答案说了出来,“从魔法理论的角度来说,这些物品很有可能本身带有一些保护机制,使得它们不易被找到或被破坏,刚好可以用来巩固他的魔法……”
“你们在说什么?”哈利迷茫的眼神在我和赫敏严肃的脸上扫来扫去。
“哦!赫敏和茜茜刚刚就在说她们找到了一些或许有用的资料,并且进行了一定的推理,就等着你回来呢。”罗恩同情地看了哈利一眼,“她们不肯先告诉我,说你肯定也不明白,到时候还得解释两遍。”
我被罗恩提醒了,赶紧拿出手里的书,摊开在他们面前。
“我就说我一定在哪里看到过!”我将《反咒的基本原理》翻到前言部分(“你居然连前言都看!”罗恩怪叫道),念出了里面的两行字,“众所周知,魔法的本质是巫师的意志,而魔咒只是这一意志的具象化,因此……”
“等等,”罗恩再一次打断了我,“众所周知?哪里众所周知了?如果一条理论只有你、赫敏以及这本书的作者能理解,我觉得就不能称为众所周知,你觉得呢,哈利?”
哈利瞧了瞧我和赫敏,又敲了敲罗恩,斟酌着说:“前半句我能理解……呃,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魔咒只是一种比较便捷的、使你们能将想要实现的魔法效果更好地表达出来的方式,甚至连魔杖也只是这样的增幅器而已。所以学校里的巫师教育都是从大声念咒学起,然后才学无声咒,真正高强的巫师可以只凭意念完成魔法,完全不需要在脑海里念咒,甚至不需要魔杖……最厉害的巫师,创造魔咒……”赫敏一口气说完,看着哈利和罗恩大张着的嘴,有些生气地质问道,“你们上课完全不听讲,是吗?!”
罗恩看起来无辜极了:“哪门课会说这个啊?!”
“魔咒课。”我不动声色地说。
赫敏紧紧地抿了一下嘴,什么也没有说。显然她刚刚那一瞬间确实是忘记了这段话是古代如尼文课上的内容,哈利和罗恩并没有听过。
不过她能将这一大段只字不漏地复述出来的能力,让我即使已经与她同窗了六年,依然感慨不已。
哈利极快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而是急切地说:“接着刚刚的……因此什么?”
“因此本书会牵涉到一些古老的、高深的魔法基础理论以及破解它们的方法——即使它们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被称为‘咒’,或者说恰好相反,所有‘咒’或‘反咒’,皆与此同源。”我念道。
“你是说……这本书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