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像微小的电流一样击中了我,让我的手指都感到了一阵酥麻。
我立刻抓住了赫敏的手,吓了她一跳。
当我把乔治刚刚的说法转述给赫敏时,她激动得差点打翻了麦片,立刻去和罗恩和哈利交流了。
片刻之后,赫敏悄悄碰了碰我的腿,不动声色地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他说晚上试试,等大家都睡了,我们去找他。”
这桩密谋与以前无数次发生过的一样,如同杯子里的南瓜汁悄然消失在人们的碰杯声里,晚餐结束后,我们像每一个明天要参加婚礼的宾客一样,高高兴兴地谈论着美好的活动安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太阳的升起。
***
“书都带上了,各种药材,换洗衣服……还有什么吗?”第二天吃完午饭,赫敏最后检查着她的串珠小包,几乎都要把脑袋埋进去了。
穿着礼服实在不好穿靴子或者像往常一样将无痕收纳袋戴在胸口,我正垂着脑袋弯着腰试图把它绑在腿上,声音从我的头发里闷闷地传出来:“吃的,赫敏,带点吃的。”
“哦哦,你说得对。”赫敏焦虑地抓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打理顺滑的头发,“但是我们去哪不着痕迹地找些方便携带的食物呢?”
“别抓了别抓了,”我终于直起身来,猛喘一口气,一把攥住赫敏的手,“呃……去婚礼上打包点?”
砰砰两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往窗外看去,楼下婚礼入口处还飘着零星的花朵,看来是乔治和弗雷德的婚礼礼花炮再次派上了用场。
在院子的最远端,一个又一个色彩鲜艳的身影凭空出现。几分钟后就形成了一支队伍,开始蜿蜒穿过花园,朝大帐篷走来。奇异的花朵和带魔法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颤动,珍贵的宝石在许多巫师的领结上闪闪发光。这群人离帐篷越来越近,兴奋的、嘁嘁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响,连紧接着再次响起的礼花炮都被淹没了。
看来宾客们开始入场了,事不宜迟,我和赫敏匆匆整理了下仪容(和行李),心事重重地下楼去,途中还遇到了乔治的穆丽尔姨婆,她来给芙蓉送那顶妖精打造的头冠,路过我和赫敏时,她挑剔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不高但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点评了几句:“姿势不美,踝骨太突出”,这是说赫敏的;“个子太矮,皮肤不够白”,这是说我呢。
我和她背后的芙蓉几乎是同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在她开始唠叨我们不尊重长辈之前,赫敏赶紧把我拉走了。
忍耐为重(Patience matters),我把自己的眼睛翻回来,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等会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点三明治。
昨天晚上趁大家睡着后我们又去哈利的房间讨论了好一会,哈利尝试着将金色飞贼凑到嘴边,但除了飞贼上出现了一行转瞬即逝的“我在最后时打开”之外没有任何事发生。其他的尝试和联想也没有结果,唯一的共识是我们都觉得这两天就会发生点什么,毕竟不管邓布利多为什么留给我们那些东西,敌人大概是绝不会坐视它们被安全转交的。
果园里支着超大的白色帐篷,入口处铺着一条长长的紫色地毯,两边放着一排排精致纤巧的金色椅子。柱子上缠绕着白色和金色的鲜花。乔治和弗雷德把一大串金色气球拴在比尔和芙蓉即将举行结婚仪式的地点上空。外面,蜜蜂和蝴蝶懒洋洋地在草丛和灌木树篱上飞舞。
乔治、弗雷德、罗恩和喝过复方汤剂伪装成韦斯莱家堂弟的哈利正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等待着引导来宾入场。弗雷德一边扯着长袍领子一边不耐烦地和乔治说些什么,乔治靠在树干上回了两句。我们到达的时候刚好瞧见金妮朝哈利走去,罗恩看上去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看到我们时仿佛看到了救星,瞬移的速度简直像个家养小精灵。
“哇……”罗恩差点一个跟头栽到赫敏身上,但他迅速稳住了,快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赞叹道,“你的样子太棒了!”
嗯哼,真应该让四年级没有邀请赫敏跳舞还惹她哭了很久的那个傻小子过来好好听听。
“弗雷德抱怨妈妈一早上了,他说等自己结婚的时候肯定要给她来个全身束缚咒直到事情办完。”乔治也小跑着过来,直接抱起我转了个圈,“你怎么想?”
“嗯?”我的思绪从三明治上暂且扯了回来,“确实挺麻烦,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旅行结婚。”
“没有半点意见。”乔治把我放了下来,乐呵呵地说,“我刚看你好像在找什么?”
“三明治,以及一切方便携带或者保存的食物。”我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下我们的需要。
“那你可是找对人了。”乔治打了个响指,拉着我往帐篷里走,“这是我们几个——我,弗雷德,哈利,罗恩,哦还有查理,我们几个‘工作人员’的餐桌,随便拿。”
“你们够吃吗?”我一边打包一边问。
“够……吧?这个好吃你多拿点。”乔治递过来两个南瓜派,“今天克利切也来帮忙了——别给赫敏听见。”
我们相视一笑。
“这些东西即使用了保鲜魔法可能也只有三天的时间。”当我把一大包吃的传递给赫敏后,乔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三天后你们还没走,可以更新一下库存。”
“应该不会……”
话没说完,我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那你今天一定要好好享受,说不定明天你就走了。”乔治自言自语地说,“别跑太远,我去和弗雷德打个招呼,马上就回来。”
他的身影在像是能融化草地的阳光下消失了,我的心上好像也缺了一块似的。
“你们感情真好。”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的回头,差点扭到了脖子。
“珀西?!”
对面的人正是许久没见的珀西·韦斯莱,上一次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生病,乔治他们可以说给了他一点丰富的颜色,闹得很不愉快。他似乎原本拒绝了婚礼邀请,韦斯莱夫人还为此哭了几场……
但这幅虽然比印象里憔悴阴郁了许多却依然直直地挺着腰的样子,还有那眼镜框边缘都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