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喝,宝剑射向黑云深处。
慕容庄立在半空中,双眉紧蹙盯着前方,前方黑云翻滚,雷电交加,但依稀能看见一点莹白的光芒时隐时现。
龙卷风越来越近,强风把慕容庄宽长的道袍吹得衣袂翻飞,但他的身姿却依旧岿然不动,目光坚毅盯着前方翻滚的黑云。
忽然,黑云深处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慕容庄抬起右手,素霓剑瞬间飞回自己的手中。
慕容庄右手握着素霓剑,死死盯着那片黑云。
下一秒,黑云顿散,电闪雷鸣也消失了,又恢复了万里无云的天气,除了依然不断靠近的龙卷风,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慕容庄冷笑道:“枉你从小受佛法教导,不曾想也是个畏畏缩缩的东西!做派没有一点子光明正大的迹象。”
话音刚落,海域上方凭空出现一座几十丈高的金佛,俯身面向慕容庄。
金佛注视着慕容庄,宝相庄严,悠悠开口道:“南无阿弥陀佛,尔等何人,胆敢在真佛面前不敬。”
慕容庄大笑:“看来你果真如外界所言,已然堕入魔道,连如来真身也敢亵渎。既如此,我也不必顾及佛门的面子,尽可收拾你了!”
金佛表情仍旧肃穆,只将一只大掌抬起,向面前的慕容庄压去。
金佛体型虽然庞大,动作却毫不迟缓,冲慕容庄袭来的大掌,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要到慕容庄近身。
慕容庄也不怯场,将手中银光四射的素霓剑挽了个剑花,然后捻决驱剑,宝剑“咻——”地一声飞向金佛。
剑身以幻影的速度盘旋在金佛周身,金佛用手去抓,速度十分迅速,然而剑身飞舞的速度却比它还要更快!不管金佛如何去抓,就是抓不到。
慕容庄见状,再次捻了决,大喝一声,遥遥一指,剑好像接收到指令一般,忽然消失在视线中。
金佛见宝剑消失不见,一时也很彷徨,慕容庄却依然不慌不忙,淡定自若地冷眼注视着金佛。
忽然之间,金佛浑身僵硬,身上出现无数道银光,一柄银白色的宝剑从金佛头顶冲出,直上云霄,没入云层。
而随着宝剑飞出,金佛身上出现闪光的部位,也纷纷出现裂痕。
与此同时,龙卷风也离慕容庄越来越近,慕容庄抬手往逐渐向这边移来的龙卷风一个劈掌,龙卷风顿时缩小,慕容庄再往龙卷风的位置一指,龙卷风便向慕容庄飞来,等到飞到慕容庄的掌心处时,已经缩成一个粽子般大小。
慕容庄抬眼看了一眼金佛,眼看金佛就要崩碎,慕容庄用左手捻决,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左手指尖指向右手掌心的龙卷风,龙卷风登时飞速腾空而起,同样飞向云霄。
而此时的金佛再也支撑不住了,一瞬之间,浑身裂开,无数片闪着金色光芒的碎片从天空落下。几乎就在金佛碎裂的同时,海域上方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先是绵绵细雨,再逐渐演变为瓢泼大雨。雨水和金色碎片一同落下,坠入黑沉沉的海域。
慕容庄立在半空中,因着道法高深,浑身上下并未被雨水沾湿,周身萦绕着一圈柔和的光芒,慕容庄抬头望天,再掐指一算,末了,叹道:“也是你们合该有造化,从此以后,这里也会是块肥沃之地了。”
话毕,表情陡然严肃起来,大喝一声“回来”,一柄银光四射的剑便从高处的云层直直往下飞向下面的慕容庄,慕容庄伸手一握,就将素霓剑牢牢握在手里。
慕容庄皱着眉端详它片刻,接着指尖从剑身划过,一道青色的光芒从剑尖飞出,青色光芒一瞬之间化作一位身着青衣的俊俏书生,立在半空中,对着面前同样立在半空中的慕容庄一拜,喊了句“先生”。
慕容庄在此刻终于展颜,笑着点点头,“好久不见,无疾。”
公孙无疾同样颔首笑道:“先生把弟子唤出来,可是闷了想找弟子下棋解闷。”
慕容庄眨了眨眼,不置可否,低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素霓剑,素霓剑登时缩成一个光点,钻进他白皙的掌心不见踪迹,再一挥手,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棋盘。
慕容庄一个闪身,来到棋盘面前,就在半空中盘腿坐着,对仍旧立在一旁的公孙无疾挑眉说道:“你猜对了,我就是闲得发慌,想找一个人解解闷。”
公孙无疾再次向慕容庄俯身一拜,笑道:“先生要求,弟子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也一个闪身来到慕容庄对面,同样盘腿坐下。
于是一师一徒,就这样在半空中,天地间,旁若无人对峙起来。
……
慕容庄走后,景毅便吩咐手下将士在原地安营扎寨。
他的副将周虎悄悄来到他面前,问道:“王爷,好端端的,您为何突然要求停下?方才不是见到前方不远处有友军的痕迹么?”
这件事属于必行的最高机密,景毅当然不可能和周虎说实情,想了想,说道:“本王自有分寸,将士连续走了几天几夜,确实已经很累,适当的休息也是为了养精蓄锐,须知郑将军那边不容乐观,咱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呀,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话倒也没错,的确是实情,可不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么?只是打仗的形式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周虎是景毅的老部将,一向对他唯命是从,景毅对他耐心解释,且说的有理有据,他也不再怀疑什么。
这时又到了饭点,景毅便让他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
主帅的帐篷里,将属两人其乐融融用着饭食,周虎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非常会顺杆爬,景毅对他不摆什么架子,他自然也不再见外,喝了几口烫好的酒后,话匣子就再也止不住。
“王爷,卑职敬你一杯。”周虎摇摇晃晃站起身,对主位上的景毅遥遥一敬,大着舌头说道:“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步步高升,儿孙满堂!王爷,卑、卑职先干、先干为敬!”话毕,将酒杯里的酒水尽数倒入口中。
景毅含笑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只是等周虎坐下正准备再次倒酒的时候,景毅忽然出声道:“周副将,不要再喝了。醉酒误事,咱们此次东行,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在大战前夕可以放松放松,却也不可过度放纵,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