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屏住呼吸。
他的目标......是录音机。
脚步声停了,黑影不动了。
紧接着,诡异的音乐响起,黑影打开了录音机。
陌生的曲调偏低靡,数多中乐器之音也夹杂其中,纯享的背景音是札左从未听过的。
哪里不太对,说不上来的不对。
背景音里......有水声。
溪水声!
在这一瞬,札左明白了猿兽传递的那句话的意义。
幽隐阵以脚下为中心,骤然发动,覆盖整个林家,更将这间卧室困为囚笼。
无形风起,窗帘狂掀,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闪身出现,拔剑而向。
莹白瞳孔里杀气昂然,他一字一句道:“抓到你了。”
-
“天呐!我居然收服了疯兽!”般弥狂喜,抱着二十七椟恨不得拆之入腹,“二十七椟的威压太牛了,不愧是绝好妖器!”
刚刚经历了一场硬战,在柳和时沄都疲惫不堪,一个两个都躺地不起,只有般弥还活力无限似的。
在柳无奈地摇摇头,二十七椟在般弥眼里怎么就跟玩具似的,学会了使用之法竟能让他这么开心。
“两只下品妖兽了,要送回冥界吗?”时沄还有力气说话,苍白的面色让他看起来比平日还要冰冷。
在柳摇摇头,无声否认了,他喘了好几口气才说:“札左说过不用,妖皇既然给了二十七椟,就是给了保障。二十七椟可以带在身边,日后说不定这些兽妖可以派上用场。”
时沄不置可否,很快又问:“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找阿左会和一趟。”
“的确是得会和一趟了。”在柳说着,虚弱地坐起身,“般弥......”
“我在!”般弥风一样闪到在柳身边。
“......哈,那个你给札左连个通讯,汇报一下情况。”在柳说完又躺下。
“对啊!得赶紧给他打,我们立下大功了!”般弥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打开通讯器呼叫,“这次,札左就算不表扬我,也肯定舍不得像之前那样对我大呼小叫了。”
在柳和时沄对视一眼,默契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札左本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般弥比他还要能闹腾,话一向是队里最多的,所以札左总说般弥讨人嫌,让他少在自己眼前晃荡。
通讯过去了很久,般弥挠了挠脑袋,“怎么没人接。”
在柳沉吟着说:“也许是休息,还有种可能,他暂时不想接你的通讯,你再试一次。”
般弥龇牙:“......”为什么他的就不接!
般弥不信邪地又拨过去。
这次,没过几秒,通讯接通了,却没有画面,也没有声音。
只有几声短暂的电流音,通讯被中断了。
般弥愣了下,无措地看向身旁两人。
在柳和时沄休息够了,也察觉到古怪,坐起身,二人都尝试着向札左拨去通讯。
“不是吧,老大怎么总对我这么无情!”
时沄拧眉:“应该不是,是阿左那边出了问题。”
“什么?!”般弥不可置信。
“都冷静些。”在柳说,“现在思考这些没有用,也许是通讯器坏了,也许是真的有问题。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去三止区一趟。”
“好......好。”般弥一下楞过头,方才的兴致全然抛之脑后。
时沄不想再等了,起身:“我们现在就动身。”
-
覆盖整个林家的幽隐阵在急速收缩。
札左被震飞出去,将那展精致的屏风狼狈地摔在身下。
“日!你大爷的!!”札左迅速爬起,以无归撑地勉强稳住身形。
恍然的视线里,那道斗篷黑影完好无损,白面之上没有任何五官,却胜过任何可以表露嘲讽的神情。
札左恶狠狠盯向黑影身后的录音机。
是音乐,是那诡异的音乐......他的妖力在一点点流失,该死!
札左毫不犹豫咬住骨链上的银牌,牌身现出红桃,他闪现到了床头边。
无归扬起,就要对着录音机砍下,白面鬼魅一般现身挡在札左面前,二人只有一指之距。
札左瞳孔皱缩。
无归却没有因此停下,他眼中杀意沸腾,直直劈了下去。
白面一分为二,骤然间化成两滩浓稠的水,又迅速聚合在一起,新的一具白面形成花费不过几秒。
与此同时,斗篷下的手勒住札左的脖颈,将人再度甩远。
他发出恭恭敬敬一声机械厚音:“久仰了上将大人,喜欢这份礼物吗?”
札左大脑轰然一阵,脖颈间被白面摸过的地方湿漉漉一片。
眼前的这具白面傀儡!
意识到这件事的札左,心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怒火,他竟敢用一副傀儡前来,糊弄加戏耍于他。
白面真正的目标,是他!
那个真正中圈套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