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陆境恒那张年轻的俊脸，觉察不出什么情绪。
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胡经理只能附和：“嘿嘿，是是，没怎么见过。”随后不再说什么，但心里却嘀咕：啧，这董事长公子的性格，不太好把握啊……
另一边，文旅部办公室内。
令柔双手埋进头发里，一脸惊讶。
她不仅为刚才的失礼表现而自责，还为一件魔幻的事情感到吃惊。
如果说之前因为信息差别巨大而怀疑副总裁不是那个陆境恒，那么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了。他们是同一人。
因为他旁边那个壮硕的男人，令柔在长莘中学的时候见过很多次。
就是那个“肌肉学长”。
他外型是那么独特，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后，虽然相貌有些变化，但只要稍想一想，就能认出来。
但他和陆境恒是什么关系？
令柔想起刚才在电梯时，那壮硕男人的动作，像是在保护里面的人，又想起之前同事们说的，副总身边有保镖……
难道是保镖？
……啊！当年时刻跟在陆境恒身边的人，不是保镖是什么？陆境恒可是千亿地产商的接班人啊！
原来当年那个经常在下课后过来找陆境恒的高三学长，是他保镖！
难怪陆境恒那时候只和他来往。
难怪那时觉得他长得过分成熟。
难怪他们刚好同住一间双人宿舍。
当年长莘中学有几种宿舍提供，其中就包括少量的双人间宿舍。作为开学后才来的转学生，陆境恒自然被安排去了双人间。
但是……高三学生不是只比高一学生大两岁吗？可不管是现在还是当时看来，那保镖和陆境恒之间看起来都相差了好多岁，他是怎么成为高三学生的呢？
不过结合陆境恒的真实身份想一想，应该就不难理解了。
这大概就是，有钱就能让校长推磨吧？
“可校长怎么会……”
之后令柔再努力回忆了一些事情，就更通透了。
她想起来，陆境恒刚转学来的时候，班上的女生觉得他高高帅帅白白净净的，莫名有一种“地主家儿子”的气质。
现在想来，那个气质就是来自于他的家境背景吧？
不过那时的陆境恒确实是个标准学渣，是指标帮扶生。长莘中学作为文江市第一的中学，每年都会接收一批指标帮扶的贫差生，陆境恒就是以这种身份被安排到了他们班。而当时令柔正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又是热心的学生，所以班主任就安排她和陆境恒做了同桌，希望她能辅导他，监督他，影响他，把他带回学习的正途。
她当时爽快地答应了。
起初为了劝学陆境恒，班主任没少和她商量对策。什么苦口婆心法，什么激将法……但大多数时候，陆境恒的反应都是不屑。即便偶尔回应几句，也是统一的白日梦模式。
“以后中一千万就行了。”
“以后中五千万就行了。”
“中一亿就行了。”
“可能有人天生就不用努力。”
啊……其实那些话就是在暗示吧？
应该是了！
难怪不屑！
然后是校长。
第一学期的时候，校长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班上转转。当时令柔他们还以为，是因为他们班优秀，所以才得到校长如此关心重视。
原来……如此。
那班主任呢？她也知道陆境恒的真实情况吗？
好像是不知道的。
令柔还记得有一次，在走廊听到班主任找陆境恒谈话，说的是“你必须努力才会有将来，只有努力出人头地，父母才不用继续在外辛苦打工”等诸如此类的话。
哎，看来班主任也一样天真了。
如果她现在知道，那个曾经学习困难，家境不好的学生，变成了世界名校毕业生，企业二代接班人，肯定也会震惊得不行吧。
“哎，真的是他！怎么办？”
令柔脑补着日后碰到陆境恒，被他冷嘲热讽的情景，不禁愁眉起来。
……
电梯下到停车场，胡经理和副总裁热情地告别后，便先行离开。
陆境恒出了电梯，走了几步路后就停住了脚步。
一双俊眉微微蹙起，目光凝向前方，却失了焦点。漆黑的深眸里像似装满了往事，涌动着不明的情绪。
陆境恒转过头，对身边的保镖秦峰说道：“我漏了点东西在办公室，要上去拿，你先去车里等等。”
秦峰点头。
随后陆境恒转身回到电梯里。
按下了50楼的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