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有人记她那么久。
他没有参与的那两年，她是怎么过的？
还有那个破学校……
“……”
陆境恒蹙起眉，目光下意识地凝在一处，有点走神。
令柔等了半天不见陆境恒行动，正疑惑，听到他的话才明白，原来他在想王贺森的事。
看来还是有点介意。
“没有联系了。”令柔回他，“高二分班后，我们就都不熟悉了。”
“他应该是一时冲动无聊。”她补充。
陆境恒转过头来看她。
“是吗？”眉梢轻扬了下。
“我怎么觉得他还会再来找你？”
令柔：“那我会再和他说清楚的。”
陆境恒皱眉：“你还打算去见他？”
“不是，我指在电话里……”
“对不起。”令柔忽然歉声说道，“今天的事情让你不好受。”
“你以前……肯定没经历过这些事吧？只是去了长莘中学后才……”
前几天她才和他和解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没想到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陆境恒从来都不怎么提长莘中学的事，大概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吧？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不仅没有，而且……
令柔低下眼，“我替大家向你道歉。”
陆境恒看着她，没作声。
沉默了半晌后，他淡然回道：“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当你想试探人性的时候，那些事会经常发生，哪里都会有。虽然人性大多数时候经不起考验，但能经受住的，往往就会变成美好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有了对比，你才会深有感触，才会愿意去维护那些美好。”
令柔抬头，有点意外他说的这番话。
陆境恒继续道：“其实在长莘中学的那一年，对我还是挺有意义的，以后可以回去看看。”
令柔听完，感动得鼻尖泛酸。
这个人……
真的很大气。
她情不自禁伸手去轻抚陆境恒的手臂，柔声说道：“你真好。”
男人被她这样一抚，内心即刻情动。他正准备拉她过来，却又听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在民歌园的时候，我会对你假扮的陌生人心动吗？”
“因为我一直记得你的背影。潜意识里认出了你。”
陆境恒放开手，疑惑地看着令柔。
令柔抬起头。她决定把当年的一件事说出来。虽然这件事有些牵强，她本来打算埋心底的，但如果能让陆境恒高兴的话，那说出来也无妨吧。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我有一次留在学校过周末……”
因为留校，令柔就约了贾原原去爬九湖山。
九湖山山体不高，但延绵。她们早上出发，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行至一处观光小道时，贾原原去上洗手间，令柔便倚在不远处的看台围栏那里等她。
令柔往山下看风景，在一段露出的山间大道上，见到一个穿白衬衣的少年。他也倚在围栏上，往山下看。四月的九湖山，漫山开满了杜鹃花。和煦的春风从山间吹过，带动林海摇曳，也吹动着那少年乌黑亮泽的头发。
令柔欣赏地看了几眼后，转去看其他风景。但不一会，她忍不住又看回那个男生。因为她觉得那身影和陆境恒很像，尤其是那发型。而且他说过他住在九湖山。
她正认真打量着，那男生忽然侧过头来，令柔见到他的侧脸，眼睛一瞬睁大，即刻条件反射地蹲下躲起来。
“那侧脸也好像你。我当时觉得应该就是你，可是后来开来一辆车，他上了车后，我就打消了想法。”
毕竟那时老师都说陆境恒家境不好。
“可是我还是觉得疑惑，所以回来学校后我就经常看你背影，越看印象就越深……”
咦？令柔突然觉得自己的描述有点变态，立刻停下来解释：“啊，是因为那时我真的很想搞清楚，所以才看的……”
一阵安静。
唉，好丢脸。
早知道不说了。
其实令柔已经明白，当年那个行为，只不过是为喜欢的心理找一个借口罢了。
“你是不是那个男生？”
虽然觉得没可能还会和民歌园那样巧合，可令柔还是忍不住问。
“我觉得我应该没判断错。”
她低着眼，没看见陆境恒的唇角已经高高扬起。
那山间少年就是他。
当年周末没事的时候，他就经常和秦峰在九湖山里驾车到处逛。
令柔提起的这个往事，让陆境恒的心情大好。原来在一些不经意的时间里，她也留意过自己。而更让他得意的是，他们之间确实有一种叫缘分的东西。
陆境恒笑了笑：“嗯，是。当时我和秦峰在山里逛。我们住在山上。”
“真的？”令柔惊喜地抬起头。
“哦！原来当年你说的住村里，是指山上的那个别墅村。”
而她当年却傻傻地在山脚下的穷村子里找他……
不过不管怎样，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啊，所以你看吧，”令柔嫣然一笑，“就算把你扔到人山人海里，我也能认出来。就是这么神奇。”
陆境恒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她弯着漂亮大眼睛，眼神清澈，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
他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
“原来你不只偷看我睡觉，还偷看我背影。”
令柔正得意当年的判断被证实，听到陆境恒的揶揄，顿时脸红：“我、我说这个是为了说明……”
“就是想说，因为对你有潜意识的感觉，所以才会……”
声音越来越弱。
令柔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忙转移话题：“噢对了，当年班主任……”
但话没说完，嘴唇就被陆境恒的手指覆住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回忆上。
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