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礼貌了,看到她似乎还有一箩筐的话要说,她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冲着她丢过去:“滚不滚?”
鸡毛掸子落到王秀丽的手臂上,砸得她一身娇贵的赘肉都似乎连带着疼起来,看到姜乔抄起旁边的矿泉水瓶似乎还想要动手的样子,往秀丽忙不迭的跑了。
王秀丽离开之后,姜乔回到房间,从最底下的抽屉翻出一个包包,拿出了两张银行卡。
一张,是她跟娜娜的父亲分别的时候他给的,那时候挽留不成,他把他身上全部的积蓄给了他母女俩。
另一张,岁岁的妈妈给的,里边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是那时候姜荔让自己给她带一个月的孩子,应该,不会有太多。
她本来不想动的,但是如今家里情况不好,只能先动了。
娜娜爸爸给的……
不到绝境她不会动,或者,等娜娜成年。到时候她不需要选择去跟谁。
姜乔迟疑了好几天,这才让娜娜带着姜乔给的银行卡去银行查一下有多少钱。
银行离家里不远,娜娜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到了银行门口,她掏出手机,查密码。
然后,输入。
一二三四五六……个零,8开头。
娜娜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然后把卡取出来,揣进口袋里,飞快踩着自行车回家。
同年级宋宇在路上看到娜娜,跟她打招呼:“娜娜!”
但是娜娜现在心跳飞快,也没顾得上搭理他,她只知道,家里有钱了。
她出家门前,妈妈说让她看看卡里有多少钱,并且叹息应该不会有多少。
结果现在那么多!
娜娜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她往家里赶的时候,岁岁正从飞飞哥哥家里出来,手里还有一颗棒棒糖,小姑娘穿着黄色的小裙子,舔着棒棒糖,一脸满足的往家里走,路上遇到熟悉的婶婶,岁岁又去婶婶家里抓了一把山楂糖。
这条路从来没丢过小孩,所以谁也没想到危险这时候会靠近岁岁。
婶婶看着岁岁离开后,就进屋把自家老公出海捞的鱼拿去晒,打算过段时间拿去卖。
岁岁还差三分之一的路快到家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靠近岁岁,跟岁岁说:“岁岁,叔叔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姜妈妈提醒过岁岁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所以岁岁虽然很想去见自己的爸爸,还是摇摇头:“我要回去叫姜妈妈一起去!”
但是对方有备而来,直接抱起岁岁,对着她的口鼻一捂,小朋友手中的山楂糖还有棒棒糖一下子就掉了。
那人看了眼周围,见到没有人看到,赶紧抱着岁岁往马路的地去。
就在这时候,有大叔出来买酒喝,嘴里还哼着小调,一抬头,看到一个外地人抱着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小孩。
小孩好像是岁岁?
大叔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吆喝:“抢小孩啦!”
抱着岁岁的人闻言立马加快速度,上了在马路边接应的车。
与此同时,寺庙里边再度来了人。
郑家大少爷郑景瑜已经在寺庙里住了好几天了,在禅房外面的石桌旁,树下吃着坚果的时候,看到门口来人,他笑了笑:“裴乾,你也来吃闭门羹了。”
郑景瑜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这里的寺庙实在太认真古板了,有些寺庙和尚自己都偷偷吃肉了,他们却一点荤腥都不沾,这很不现代风,搞得他吃了很多天素,嘴巴都淡出鸟来了?但是郑沂不出来,他做为大哥不好交差,只能在这里待着。
看到有人来陪自己守门口了,裴景瑜笑得那个快乐:“赔钱,你是第几次被拒之门外了?”
这两年多,来见郑沂的人不要太多,爷爷来过。叔叔伯伯来过,郑沂的父母来过,顾屿北来过,郑沂玩得好的兄弟来过,无一不是吃的闭门羹,郑景瑜甚至怀疑,哪天寺庙起火,郑沂会不会都不出来。
不过一想起火不太可能,除非郑沂自己点的。
裴乾看着郑大少爷幸灾乐祸的样子,面上没有一丝笑意,道:“这次,郑沂有可能出来?”
郑大少爷收起面上玩笑意,挑眉,好奇:“你有什么办法?”
几分钟后,里边紧闭的门打开了,佛堂里边,一个与这里寺庙的和尚打扮无二的年轻男子,他身姿挺拔,清瘦高挑,有着美好的肩颈线,正背对他们,手执佛珠,闭着眼睛念经,虔诚的样子,像个正儿八经的和尚。
郑景瑜看到他终于愿意见了人了,不禁一叹。压低声音问裴乾:“你说的,是关于姜荔的什么事情。“
裴乾没有说话,面上带上几分凝重,走了进去。
空气中漂浮着檀香味道,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无以伦比的脸,他本就生的好,鼻梁高挺,宽肩窄腰,眼下有颗泪痣,像一副浓丽的画。如今便是剃了头,看着也是非常出尘,艳绝的五官配上着一顶光头,不像清心寡欲的和尚,反而是像是电视里边的妖僧。
红唇轻启时,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裴乾,你最后给我点有用的信息,不然的话。“
冰冷的话,带着威胁。佛口蛇心,大概就是形容郑沂这类人,相识多年,裴乾知道这个人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狠辣。
往里走,檀香更加浓郁了。
郑沂没睁眼,还在念着他的经。
不想出去见人,郑沂在院子里修了一个佛堂,住的禅房通着佛堂。此刻,佛堂里,金佛闭眼禅坐,慈眉静目。
当着佛祖面这样威胁人的人,你说多么向佛,那都是假的。
也难怪,这里住持不愿意给他剃度。
郑景瑜还在慨叹的时候,裴乾开口了,他望着面上再也没有任何温情的昔日兄弟,缓缓启唇:"我前段时间去了新西兰,遇到了莉莉安。“
莉莉安,是姜荔在国外的朋友,
“她说,姜荔三年前找她购置过奶粉,她随口问了一句。”
“郑沂,姜荔曾经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闭着眸身上带着薄凉以及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