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现在走的地方,是死山啊!” “娘知道!” “娘,死山后面除了大海,啥都没有!” “我们就是要去赶海!” 一大两小,穿过死山,朝着大海的方向出发。 孩子们毕竟单纯善良,原本就是亲生的娘亲,跟着秦琴结结实实地吃了两顿好饭,秦秋平年纪大稳重些,秦夏却明显地多话起来,对着秦琴开始吱喳了。 眼见那道悬崖出现在面前,阵阵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秦琴高兴了,说:“快点走,底下可有许多海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拾到珠贝,卖了珍珠就有钱了!” 其实珍珠在她空间里就有,这不是总得想个合理的由头取出来。 可是走到悬崖那儿,秦秋平一把拉住了她:“娘!涨潮呢!” 潮水上涨,直泡到悬崖脚下,那些布满了海鲜的黑石滩都没有了。秦琴愣住了。 我去! 人算不如天算啊! 她怎么就忘记了大自然的力量! 秦秋平乖巧地扯了扯秦琴的胳膊,安慰道:“娘,你不用失望。我们一点儿都不想海里的东西吃……” 可是,小伙子,你失望的眼神也很明显啊。 秦琴扯扯嘴角,挤出笑容来,说:“是娘计算失误了,应该退潮的时候来。不过来都来了,我们在山里寻摸点吃的回去?” 可恨空间里没有活物,不然高低搞两只肥鸡活鸭。 秦秋平摇了摇头,说:“这座山有山神……不能动的。在饥荒发生的时候,山里的活物就跟有灵似的,向着百花岭那边跑光了。百花岭里有毒蛇,还有老虎……里面的林子黑乎乎的,就连村子里的猎户也只敢在外围转悠。爹有时候会进山,我们从不敢过去……” 秦琴仔细地听着,问:“百花岭在哪里?” “沿着悬崖一直走,海湾的另一边就是了。”顺着秦秋平手指的方向一看,秦琴看到沿着悬崖的另一边,是一道海湾,延绵不绝的山峦沿着海岸线逐渐隆起。蓝天阳光照耀下,就像一大块绿宝石似的。 原来自己所在的死山,不过是那座大山的余脉…… 秦琴心里燃起了希望,说:“那座山一看就是富山,能有吃的!我们先回去准备下,到时候往山里走。” 秦秋平虽然已经接受了母亲性子上的转变,但不知道秦琴身上的本事也变强大了。下意识反对道:“不行,娘,您听我说,那山里有妖怪,还有叼人的老虎!那老虎曾经到村子里咬死过人……可凶了!” 老虎?老虎更好,虎皮可值钱了。 阿弥陀佛,幸亏这年代没有动保,而秦琴的空间里,还有武器。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淡淡地说:“娘自有分寸。” 几个人空手而归,回到家里,不免士气低落。还好静儿和秦冬雪十分乖巧,什么都没说,反而准备好了热饭热菜,秦冬雪还学着秦琴早上的做法,煮了热水来给秦琴洗手。 秦琴大悦,笑弯了眼睛,说:“冬雪真聪明,就该这样。以后大家尽可能多洗手洗脸,喝水也要喝烧开了的。不然省了柴火事小,闹了拉肚事大。” 话音才落,忽觉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秦琴回头,原来是明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后,用两根杆子权当拐杖,她一回头,四目交投,明湛迅速收回目光。 秦琴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说:“能站起来了?” 她大大方方的态度,倒是惹得男人有几分意外,明湛说:“是。” 一夜过后,他话反而少了。 他睡醒之后,屋外安静得厉害,叫来冬雪一问,说是秦琴起了个大早,带着两个男孩子走了。明湛算了算时辰,就让冬雪去烧了热水等着秦琴回来。 看了他明显寸着劲儿的伤腿一眼,秦琴说:“还是不能孟浪了,快回去躺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等明湛反应,秦琴主动扶着他。明湛微微一挣,没有挣脱她,才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腿就疼得不行了……坐下来的时候,明湛眼神明显是黯淡的。 秦琴瞥了他一眼,说:“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一言不合又要掀裤管……这是他仅剩的裤子了,只是明湛表面上还是那副沉静的面孔:“没什么大碍了。不用你费心……” 话音未落,他想要保住的那条裤子就被秦琴再次掀了起来。 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秦琴皱着眉头说:“断掉的筋骨虽说还没有移位,却有些血肿……一定是你刚才勉强行走的缘故。我要给你敷上消炎化肿的药。” 明湛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抬眼望天,说:“要化血肿,最好莫过于用滚热的熟鸡蛋裹上银子热敷。如今这屋子里,如何寻到鸡蛋?更遑论银子了……” 秦琴说:“不用那么麻烦,我有药酒。” 从空间里取出消炎止痛消肿的药酒来,空间自动调整了药酒瓶子的外观,成了古色古香的瓷瓶。拔开瓶塞子,一股浓烈的药香飘散开去,明湛扬了扬眉毛,说:“虽然爹生前也曾经干过酿药酒的营生,但不过寻常草头木根,这么好的药酒,就算是在族长家里怕也寻摸不着……娘子这药酒如何得来?” 按照脑子里早就编好的剧情,秦琴说:“实不相瞒,是捡到的。” 明湛眨了眨眼睛,面沉如水,听着秦琴绘声绘色地说了一出昨天押着老四老五去荒郊野岭的时候,如何失足滑脚,看到了一个土地庙,然后仿佛土地公公显灵似的,得到了好些宝贝,而且脑子还越发清明起来。最后秦琴说得口水干了,自己停了下来,他才静静的说:“好,那就劳烦娘子了。” 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信了,秦琴有些摸不着底,暗暗思忖自己有没有说话太多露了马脚,手底下麻溜利索地给明湛拆开了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