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慷慨道:“那有什么,你直接来取就是了。我家是空有酒曲,没有余粮喂养。白收着也是坏掉了。你这么客气干什么,用不着,用不着!” 秦琴跟族长推了好几个来回,才让族长收了东西,族长掰了巴掌大的酒曲饼给她,说是够酿十几缸酒了。一出门,趁着四下无人,秦琴就把酒曲丢进了空间里,和自己原来的酒曲混在一起。 等回到家门口取出来,酒曲已从巴掌大变成了一块浑圆大饼,看着厚厚实实的,新鲜无比。院子里正在卸甘蔗的秦秋平和静儿,首先围上来看新奇:“娘,这就是酒曲么?能酿酒来?” 秦琴微笑着说:“对啊。不过平日要把它们存放在阴凉的地方。还得撒一点点糖‘喂’着它们。不然会死。” 其实放空间里就没事了,不过她不能说。 大家啧啧称奇,秦四奶奶有些发愁,道:“酒曲有了,粮食呢?” 秦琴狡黠一笑,道:“谁说酿酒得用粮食?纯粮食酒多贵啊……我们用地瓜就行!” 秦四奶奶一拍大腿:“对哦!我怎么没想起来!都怪你们家地瓜长太快了!才一个月啊,就结地瓜了!长得还老大一个!” 秦琴笑而不语。 用空间灵泉外加化肥种出来的地瓜,能不好么? 说干就干,让秦秋平和静儿去榨糖熬糖,秦琴和秦四奶奶去挖地瓜。一铁锹下去,秦琴自个儿也吓了一跳:“哇,怎么那么大!” 秦四奶奶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就说了吧,你家这块风水宝地啊!长太快了!” 瞪着眼前足足男人拳头还大的地瓜,秦琴也被吓到了。她知道这块地被自己育肥了,可没想到效果竟好到这地步啊,这个头,这色泽,这沉甸甸的分量……特么的,知道的是地瓜,不知道的以为是南瓜啊! 忍不住掰开一个,咔嚓响,生脆的。里头的地瓜肉是浅金色的,一看就是粉粉糯糯的。秦琴喃喃道:“看起来倒像……” 同样地凑过来看的秦四奶奶,也跟着念叨:“这地瓜有点意思啊,咋看起来跟板栗似的?” “这地方有板栗么?”秦琴纳闷问。 秦四奶奶摇头:“没有,山上也没有。板栗可是金贵东西,得过了中秋之后,县城里才会有南货店卖。都是从北边运过来的。” 那就是了,这地方不是热带,就是亚热带……多半是亚热带。不怎么长板栗。 板栗要再稍微往北一点才有,且贱生,常见。 秦四奶奶咂咂嘴巴,道:“板栗好东西啊,我吃过几回,又甜又糯。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傻丫,你这地瓜,看起来就跟板栗似的。” 秦琴自个儿也没想到竟种出了这玩意儿,也是很高兴,一拍脑袋,咧嘴一笑,“四奶奶你见多识广啊,要不然,这地瓜就叫……就叫板栗地瓜好了!” 顺水推舟! 秦四奶奶拍着手直叫好:“好,这个名字朗朗上口!真不错!” 红薯产量大,挖满了一大筐,还剩下老大一片地。秦四奶奶道:“红薯已经熟了,再不挖得烂地里。我们要修个地窖藏好。这么多红薯、木薯,够我们吃到来年开春了。” 秦琴道:“鸡呢?” “鸡也吃不了这么多啊!还得吃点活食,那鸡才长得好。” 秦琴虚心受教,不住鸡啄米的点头。 抬着一大筐红薯,洗干净沥干水分,蒸熟之后就可以酿酒了。秦琴也就只懂个大概,把红薯往缸子里一放,撒入酒曲,静等发酵。秦四奶奶道:“这么大一缸酒,我们家也没有人喝酒,想法子卖掉也好。” 秦琴也觉得有道理,明湛却摇了摇头:“使不得。宁可在院子里挖个坑埋上,也别拿这酒出去卖——就算要卖,也不能今年卖。” 秦琴就不懂了,问:“阿湛,你啥意思?” 明湛道:“今年闹饥荒,就连族长家也没余粮了。酿酒离不开粮食——就算是地瓜,那也是能顶饿的!这时候拿酒出去卖,岂不是刺伤人眼?” 秦琴点了点头道:“阿湛是谨慎些,不过也有道理。我们只是需要用酒酿来做酒团子,酒也卖不了几个钱,没有必要犯险。” 秦四奶奶看看明湛,又看看秦琴,忽然噗嗤笑出了声:“你们两个啊,一唱一和,真真儿夫唱妇随!” 秦琴、明湛:“??” 秦四奶奶笑而不语,乐滋滋地说:“我就不在这儿戳眼戳鼻的了,做衣服去。” ……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批冰晶糖结晶好了的那天,秦琴酿的地瓜酒也蒸煮出窖了。酒香扑鼻,半条村子都闻见。除了吴月桂过来看了一眼,问了一嘴,被秦琴用两碗酒渣子堵了回去之外,别的乡亲们就跟约好了似的,不闻不问。 秦琴也不在乎,她从来没有在乎过。 大半天,她都忙碌着筛酒、装坛、窖藏。 秦秋平挖了一个大坑,专门用来窖藏这些地瓜酒——至于修地窖,得明湛痊愈之后才行。 说起明湛…… “明湛呢?”秦琴东张西望,才发现明湛不见了。屋前屋后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平时明湛从不离家的,秦琴犯起了嘀咕:“一个瘸子,跑哪里了嘛……” 边嘀咕,边找,出了门口,也没找着人,反而挡到了某人的路。 “傻丫,你拦着我的路了。”龙氏背着背篓,不知道从哪儿回来,脸上挂着假笑。 秦琴不欲和这人多有纠缠,让了开去。 龙氏却看着她,又大又无神的瞳孔里,闪着骇人的奇光:“看你挺匆忙的样子,丢了东西么?” 这还是她知道真相之后,第一次见龙氏,秦琴保持着冷静,说:“没什么,我在找阿湛。” “噢。你找阿湛啊,他往后山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