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听进秦族长耳中就很舒服,他不禁露出微笑,对李老寡母子俩说:“都听到了吧?李老娘,你这年纪是越活越回去了,就连傻丫现在都比你活得明白,会讲道理!” 李老寡母子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特别是李老寡,隔着墙又没法去战斗秦琴,狠狠地瞪着墙那边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秦琴哼着小曲儿,开始抓鸡,鸡飞狗跳的抓了一会儿,抓住了。 来到院子里,正好族长从前门进来,看到秦琴,族长主动打招呼:“傻丫!” 明湛就很主动的把茶给泡上了,就在屋檐下视野好的地方,一张小茶几,一壶热水,茶叶算不上多好,喝个热乎劲。族长坐下来之后,又热情地对秦琴招手:“傻丫,过来,一起喝茶?” 秦琴就把还咯咯叫的鸡交给了秦四奶奶,洗了洗手,来到小茶几旁边坐下。 族长说:“傻丫,没想到你还挺讲究?” 秦琴说:“还好。族长,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您一大早的过来,有什么事吗?” 族长就指了指桌子上用荷叶包着的礼物,说:“听说你今天新居入伙,特意来给你们道贺!” 那礼物是两条赵氏亲手做的腊鱼,香喷喷的。还有两双她亲手纳的千层底布鞋,跟明湛和秦琴一样。秦琴很喜欢,谢过了族长,收下了东西。 族长说:“傻丫,原以为我赶你出族里,你会怀恨在心。没想到你还是愿意仗义执言。真是谢谢你。” 秦琴客气道:“哪里的话。” “虽然不在同一族里,但也可以互相照应着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和以前一样,别见外。”秦族长道,“毕竟还是邻居嘛。” 秦琴依然很淡定的,只是微微一笑,说:“谢谢秦族长。我对我的邻居一直很好。” 她看出来了,族长这是主动示好。秦族长人很理智,说话做事,总以族里的利益为上,能屈能伸的,难怪他做了族长之后,族里日子蒸蒸日上,靠海村荒年饿死人的情况也少了。 不过,族里的利益,不代表是她秦琴的利益,她且吊着这条大鱼再说。 喝了一会儿茶,秦琴就推说手里还有活儿,离了桌。 秦四奶奶已经杀好了鸡,正在拔毛,见到秦琴过来,还很惊讶:“傻丫,你不陪客人啊?” “不陪。”秦琴说,“有阿湛应酬就好了。我们做我们的事儿——四奶奶,你这是准备做白切鸡吗?” 一整个鸡不砍块,当地的经典做法就是白切鸡了。 秦四奶奶道:“当然啊。你看看这小母鸡多肥,要先拿去拜过了神,然后再沾蘸料吃。” 但是秦琴不太吃得惯白切鸡,不情愿地扁扁嘴,那小表情满脸藏不住的,秦四奶奶就乐了:“你不喜欢吃鸡?” “谁不喜欢吃鸡啊。不过白切鸡是真的一般般……” “那你是没试过奶奶做的蘸料啊。今晚试试看,就知道了。” 秦琴知道秦四奶奶也是个宝藏奶奶,嘴上不哼不哈的,手里绝活儿很多,就乖巧眯眼点头:“那好。这次先吃白切鸡,下次我给大家做烤鸡!” 烤炉都做好了,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啊! 说话间,热水就已经烧好了。秦四奶奶用大锅装好了热水,把整治干净的鸡放进热水里浸着,底下阴火焙着锅底,一点一点的把鸡浇熟。 秦琴想起现代的白切鸡为了追求皮脆肉滑,会过一下冷河。就说:“奶奶,一会儿用井水把鸡湃一湃,再重新放热水里,三凉三热,鸡皮就很爽口了!” 正宗过冷河得用冰水,这会儿还没有冰块,用井水凑合。 还好他们家的井水经过灵泉净化,很冰凉沁甜。用来做饭炒菜煮汤都比别家要香,用来冰湃白切鸡,也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好好好,我照傻丫的说法做一做试试看。如果不好吃的话傻丫要负责把鸡吃光哦。” 其实不存在不好吃吃不完,都缺肉吃,哪怕隔壁吴月桂那样把肉烧得黑炭似的,表面还带着猪毛,她家几个孩子都抢着吃。 秦琴笑眯眯地连声答应,自己去面缸舀面,准备给烤炉开个张。 没有酵母,只有一小块黄油,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瓶番茄酱,秦琴决定做最简单原始版本的披萨。 趁人没注意,把几颗番茄籽儿丢进院子角落里,反正经过空间孕育的,一定能够发芽成活。秦琴撸起袖子揉面,下了大力气把面团揉搓到了软硬适中,坨成面饼子,再用工具把面饼子碾压成形。 “蓬蓬蓬”,她拍打饼胚的动静不小,正在喝茶闲扯淡的族长都惊讶了:“傻丫那架势像模像样的,很有大同酒家白案大厨白大娘的模样啊。这丫头……越发长进了。” 明湛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她现在真的很好。” 清冷如他,此刻脸上也不禁泛起淡淡光辉,一脸与有荣焉。族长见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一开始,他也和所有人一样,认为秦琴离开了族里就死路一条。没想到自己孙子的命还被秦琴救了。回到村子里,意外地发现他们逃脱了饥荒,还过得不错,就算那时候族长也只以为他们家运气好外加偷偷藏起了食物,才大步跨过…… 但度过饥荒是一码事,族人回归之后,没有宗族势力的庇护,他们也是一定过不下去的,到时候迟早会求着回到族里。 没想到,他们一直撑到现在,还过得越来越好。 眼看着秦琴家里天天吃细粮吃鱼吃肉,孩子们身上也穿上了新衣服,花钱大手大脚的,还没耽误他们盖新房。 族长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了。 族长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感自然没有逃过明湛的眼睛,男人心里明镜似的,只是吹了吹飘在茶杯口的茶梗子,啜饮了一小口茶,说:“不好意思,我们家今天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