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红婶子的侄子石头仔当先,仗着自己块头大,一步步的上前,伸着脖子凶巴巴的,唾沫星子乱飞:“我出力,你出钱,不是很正常?管吃也是你说的!” 无赖嘴脸! 秦琴扬起脸,完全没把自己眼前站一壮汉当回事,“我话不过三——给我滚。” “你说滚就滚啊?”石头仔胡缠蛮搅,“工期还没结束,老子才不滚!老子就算躺,也要躺到完工!” 秦琴嘴角一歪,来了个标准歪嘴龙王笑:“是吗?” 说时迟那时快,手里的竹竿闪电般飞出,“啪”一竹竿子抽阿红侄儿嘴上。阿红侄儿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秦琴打横抽着飞了出去,捂嘴在地上打滚! 秦琴道:“在我家耍赖皮,就讨打。” 石头仔大声惨叫:“哎哟喂——死人啦——主家打人啦——” 秦琴侧过脸:“阿湛。” 明湛适时从她身后出现,笑容浅淡眼神凶煞。 秦琴顿时找到了武力值大靠山,对着明湛就是一嗓子:“阿湛,他欺负我,把他扔出去!” 明湛平时看着和气好说话,一身布衣,朴素无华,顶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乌发如丝,人畜无害。 关键时刻这人下手是不带半点留情的——比如现在。也没见明湛怎么动作,只看到白影一闪,阿红侄子凭空从地上飞了起来,直接从门里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碾压式的武力值! 那些想着凭人多势众逼迫欺负秦琴的人,这时不免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经得住明湛的一招半式! 眼瞅着阿红那边的人气势弱了下去,秦琴缓缓地说:“我最后说一次——给我滚。” 那些人就真的麻溜利索的,一个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灰溜溜的走了。 应滚尽滚。 秦琴看了一眼缩在旁边的阿红,都这时候了,这货就躲一边去了。手里还抱着那包红烧肉,鬼鬼祟祟往怀里塞,秦琴一箭步上前,薅着阿红婶子头发,把她一把揪出来,抬手就是俩耳光! “贼婆!” 阿红婶子杀猪似的尖叫起来,秦琴劈手夺过她怀里的荷叶包,粗中有细,轻轻放在灶台上——那里头可是两斤多的红烧肉。 回头抬手又是俩耳光:“连吃带拿加装逼,很爽了,是不是?” 阿红婶子哭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我再也不敢了。是我吃了猪油蒙了心,贪了便宜又没够。我再不敢了!” 她想要装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跟个无害老婆子似的。 哭了一会儿,见秦琴不动,又膝行过来想要抱秦琴大腿:“求求你……” 秦琴敏捷闪开,指着门外道:“滚。滚出去之后,记得跟你那些叔伯兄弟说清楚,全赖你,他们才丢了这边的活计!” 阿红自知这话一说出去,必招人怨。但是想着先答应下来,从这活罗刹手底下蒙混过去再说,就二话不说答应了:“是,我回去之后,一定不怨你。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叔伯兄弟侄儿!” 秦琴道:“那就滚吧!” 阿红婶子得了大赦一般,缓缓起身,一眼看到那荷叶包着的红烧肉,还好端端的放在灶台上,浓油赤酱,肉香扑鼻的。想到这么好一件肥差说没就没了,秦琴半点情谊不讲,眼睛一酸,倒是真心实意的掉下了眼泪。 她故意走得很慢,可怜兮兮的,边走边自言自语:“我们好可怜啊……同村同姓的,连块肉都不舍得给我们吃……可怜我家有老有小的,轮不上活计讨不上饭吃啊……” 但秦琴一点反应也无。 阿红婶子哭更凄凉了。 哭得不耐烦了,秦琴就说:“你再哭哭啼啼的装可怜,不知道自己错处在哪里。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再打你一顿。” 说得很响亮。 阿红婶子吓得一个打嗝,顿时收了眼泪。 其实秦琴压根没指望阿红婶子会按照事实说话,不过,别人会帮她说的。 毕竟不是谁都甘心丢掉了日薪150文钱的活儿。 等这伙人走了之后,院子里顿时空了一半,莫老五对秦琴道:“主家,你要找的人,明天我就可以给你补上。你的工钱给得公道,本来就很多人想要来干活。不过想到你们可能要关照本村人,所以没有多叫而已……只是,你任由他们这样散去,会不会对你名声不太好?他们说得是有道理的……” 秦琴漠然道:“那又怎样?耽误了我的正经事,我就不能让他们滚蛋?只因为他们是同村?” 莫老五一窒,讪讪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街坊邻里的,撕破脸皮的闹,不太好……” “正因为街坊邻里的,才要撕破脸皮,一次过把他们打怕了!”秦琴淡淡的道,“否则的话,今天这个觉得我好欺负,明天那个觉得我这儿有便宜可占,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莫老五还想要说什么,明湛插了句话:“五哥,你再罗嗦的话,我们就把你也换了。横竖——我们只需要人帮我们盖房子,那人是谁,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他这话一出来,莫老五顿时吓出一身白毛汗,他是真怕差事给丢了。赶紧点头哈腰的,说:“不敢,不敢,再不说了!” 缩着脖子往后去了。 秦琴重新点了灶火,把冷掉的红烧肉翻热了一下,分给还没吃饱的工人们。这一次没有了阿红嫂子狐假虎威的,工人们就不客气了,三下五除二把红烧肉一扫而光,歇过了饭气之后,下午继续抡开了膀子干活。 秦琴在自己的屋子里,边算账,边监工。 明湛笑得狐狸似的,踱步进来:“你猜,下午的活儿干得如何?” 头也不抬起,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