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欲滴打手声:“啪!” “哎哟族长你干嘛拍我背心!” 制止了脑筋不灵光,把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往外倒那家伙的说话,秦族长道:“谢谢余师傅照顾。” 随手划拉出一把钱来,赏给了跑腿那地厘。 这点钱,那地厘原不放在眼里,看在余师傅面子上,恭恭敬敬的收了。 喝喝茶,聊聊天,旧朋友叙旧,新朋友相互熟悉。气氛异常融洽。 “师傅,饭菜好了。” 二厨过来一声唤,余师傅站起身道:“来来,来吃一顿便饭。” 在后厨宽敞地方就地支棱起一张折叠桌,连大带小的十几个人围坐得满满当当的。余大厨看了一眼送上来的炒肉片、白切鸡、芋头扣肉、砂锅焖煮杂鱼、野葱炒蛋等菜之后,道:“半个时辰前才出锅,昨儿晚上用木糠细细炖了一整夜的炖蹄膀,捞一个起来。都是卖力气的,才这几片肉,怎么够填肚皮?” 二厨眼中闪过一丝难色,道:“这蹄髈统共也就炖了三个。怕不够……” 秦族长也客气道:“真不用,这些菜就够好了。” 旁人也七嘴八舌的推辞着。 倒也不是客气,就席面上的这些菜,色香味俱全,也是村里人等闲吃不着的。这会儿你推我让的,大家肚子里的馋虫都纷纷往上拱了! 余大厨寻思了一会儿,道:“也行,那你们先吃,等我去去就来。” 戴上厨师帽子和袖套,余大厨急匆匆的就去了。 秦族长先举筷,让秦琴和明湛到:“傻丫,阿湛,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 一起手,两只鸡腿,就落到了秦琴、明湛碗里。 秦琴和明湛异口同声的客气推辞着:“族长客气。阿叔客气。” 秦族长眼角闪烁着泪光,动容道:“真不是客气不客气的……实在是没想到事情还能有这样转机啊。本来昨天在海面上遇到了妖雾,大家伙心都凉了,盘算着飘到哪儿是哪儿,能捡一条命回来就算妈祖庙里烧了高香了!没成想,灯塔竟然亮了!不怕你们笑话,那个时候,我眼里完全没有留意到别的了,眼睛里只有灯塔里亮闪闪的光——” 说着说着,族长又哽住了。 秦铁牛喃喃道:“对呀,本来浑身力气都没有了的,又湿又冷,骨头缝里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看到灯塔的光,顿时觉得有了希望,拼死也要回家,快要过年了,拼死也要回来……等到船进了港脚踩到岸,真的就跟做梦的一样。在妈祖庙里,知道是你们点的灯塔,我半点儿不奇怪。” 轻轻拍了拍秦铁牛的手,示意他停下,秦族长又道:“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刚才了。说真的,昨天死里逃生,虾霸他们来收鱼,我们也都几乎死了心了。能得几个钱是几个钱,反正命是捡来的,钱也是白捡的了……但没想到,你会帮我们出头……傻丫,你的法子真多,路数真灵……你……越来越像你爹了……” “以及阿湛……” 秦族长目光落在明湛身上:“我不晓得该怎么说……但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只能说一句,傻丫有你,是她的福气。我们得你帮忙,是我们的运气。” 明湛垂下眼帘,默默点头,算是谦虚受了这一番夸赞。 秦族长又抓起桌上茶杯,高高举起:“以茶代酒,敬你两口子一杯!” “干杯!” 一桌子人举杯! 秦琴热血沸腾,和明湛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一块儿高高举起杯中酒:“干杯!” “上菜来咯——” “加菜,加菜!” 伴随着余大厨响亮的吆喝,已吃得满面红光的众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只见余大厨亲自捧了个二尺宽的大盘子,里头个顶个的大肉丸子,浓油赤酱,浇汁浓厚,趁着青菜底,别提多好看了。秦琴一看,不争气的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哇哦,狮子头!” 余大厨听了也乐了:“狮子头?嗯,猛一看确实挺像的,就叫这道菜做狮子头好了!” 有些意外地,秦琴眨了眨眼睛,道:“余大厨,这道菜还没有名字呀?” 余大厨笑了:“还没呢,我是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大肉丸子啊,细切粗剁,加一点儿地瓜淀粉,拌上马蹄粒子,能团得比手掌心还大。今儿个团了十来个,另把蹄髈汁拿出来小小的焖煮半个时辰,入味又香浓。比蹄髈成本要低,打算今年过年作个新意思推荐给食客们尝尝来着。傻丫,你这名字取得好,狮子头狮子头,威风凛凛的。” 余大厨喜出望外,秦琴倒是不好意思了,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夺了前人的功劳呀。自个儿刮了刮自个儿的脸皮,道:“我可不敢说是我想的,其实是之前做梦梦里吃过类似的菜,然后宴席主人跟我说的。” 秦铁牛一听,噗嗤的笑出了声:“傻丫,是阿湛没有喂饱你么?做梦都梦见吃的?” 明湛板着脸道:“铁牛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眼睛在明湛身上一打滑,秦铁牛又嘿嘿笑:“是是是,原是我说错了。阿湛这公狗腰,咋可能喂不饱傻丫……” 得了,这些三十郎当村里人的嘴巴,那真的就叫做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 秦琴庆幸,还好小孩们跟着余大厨的俩小学徒,另外坐了一桌。 儿童不宜啊! 妥妥的儿童不宜! 狮子头上了桌,大家伙还在那大得出了圈的肉团子惊叹不已,另一边二厨也跟着把一碟子切得整整齐齐的火腿片端了上来。秦族长道:“哎哟,这得花多少钱啊,怎么好意思……” 都是鸡吃萤火虫,心知肚明的,这多出来的两道菜,甚至前面这一席,都得余大厨自掏腰包请客。前头的家常菜,有鸡有肉,有荤有素,米饭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