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好像认识你的样子?特别是钱婶婆婆,那眼神那神情,分明就是见到了熟人嘛。”瞿素清道,“还叫你下次来玩……” 明湛坚决否认:“是真的不认识。应该是人有相似吧。” 瞿梁氏道:“我也觉得是人有相似。明大哥长得俊,说不定是跟京城里的什么达官贵人长得像,乖乖,那可是贵人相貌,以后要发达的啊!” 明湛:“……” 秦琴:“……” 秦琴道:“对,大妹子说得有道理!你看看这印堂饱满田宅宽广,福气眉寿山鼻的……我也觉得我家阿湛面相好!” 明湛:“……” 男人眼底,全是一言难尽…… 瞿梁氏笑嘻嘻地挽着秦琴胳膊,道:“大姐以后发达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啊!” “必须地!” …… “阿湛,刚才那个婆子和大叔看到你,怎么那么惊讶的。你长得到底像谁呀?” 牛车轱辘轱辘,朝着靠海村的方向而走。瞿素清死活要把两只鸡都送给明湛,此刻它们被捆着脚倒挂在牛身后,好像牛车多了两驼亚麻色的护耳。秦琴嘀嘀咕咕地问明湛,心思始终不离那两个人。 明湛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说:“人有相似吧。我是真不认识他们。” 秦琴道:“你确定?这些人,平日只怕村子里没少上进心强的人来攀交情……按道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可他们却都抢着来看你。要不然就是你已经好看到这个地步了?嗯,就跟古代那个被女人看杀的卫……卫……卫什么似的。” “啪”,明湛毫不客气地,把她趁机轻抚上下巴的爪子打下了下来,脸上仍旧表情欠奉,嗓门带了点儿嘶哑:“卫玠。行了,你哪儿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你要说完全不认识,也不算。难道你就没看出来,那个钱婶跟钱五爷长得很像?” 这么一说,秦琴倒真的发觉了:“对呀,特别是下巴,只能说一模一样!还有额角的发际线……都是大脑门儿!” 明湛道:“我想他们应该会私底下聊过城里有些什么人吧。最近你我在城里又行事高调,没想到,竟传到这么远的山兰村来了。” 秦琴道:“那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做生意的啊?他们该不会知道山兰村里出好木和沉香的事情吧?” “就算知道,也不妨事。”明湛道,“他们是皇庄上的人,大鱼不吞小虾,看不上我们这点辛苦钱。” 秦琴懂了,目视前方,若有所思道:“他们玩的,和我们不是同一个游戏……” 原本是自言自语,没想到明湛耳朵极灵,竟听到了,笑着说:“虽然我不太懂你说的什么,不过听起来没错,就是这样。玩的不是同一个把戏。” “把戏,游戏,差不多吧……”秦琴嘟哝着,搭起凉棚在眉毛上,“咦?那个不是虾霸手底下的人么?” 两个穿着短打木屐的汉子,来到了秦瑟瑟家门前,把几个看起来分量十足的提篮交给了秦瑟瑟大哥秦半江。秦半江点头哈腰,脸上堆笑,牙齿在太阳底下的闪光,就连离得老远坐在牛车上的秦琴都觉刺眼。 明湛抬了抬眉毛:“你记心倒是不错?” “当然了。这两个人,就是当时拿鱼叉子的啊。留了胡子,还是很容易辨认的。”秦琴惊讶道:“他们怎么会来秦家送礼?他们认识?” 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两个碎催奔向李壹珩家里,明湛道:“我自己的估计,应该不是认识秦瑟瑟,而是认识李壹珩。秦瑟瑟不过是沾了光罢了。” 秦琴就笑了:“这还没成亲呢,礼物都收起来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怪怪地看了秦琴一眼,明湛问:“你后悔了?” “后悔个啥。就李壹珩那种,倒贴我都不要。” 咦? 怎么话一出口,明湛就眼波盈盈带着笑,一脸满足? 秦琴正要再问,牛车一拐,按照往常习惯,绕过了村子里大路,从小路回家去。转了两个弯,快要到家了,家里的方向传来阵阵哭声。 “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家的柜子!” “抢劫啊!” 是秦四奶奶的喊叫? 声音都嘶哑了! 那几个哭声,分明就是自家几个娃! 少年愤怒绝望的嘶吼:“你们仗势欺人,我跟你们拼了!!” 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很长,最后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动静给止住了? 明湛和秦琴对望一眼,明湛手里鞭子一甩,赶着牛车就冲向家。 家门口,天下大乱。 洛明洋带着十来个豪横仆人,把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挡在外面,门口停着两驾大马车,正流水般从秦琴家往车子上抬各种细软? 李壹珩站在洛明洋身边,一副狗腿模样,摇着扇子,脚下踩着秦秋平。秦秋平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浑身血污。 李老寡对着秦四奶奶,左右开弓,一手一个耳光,打得正起劲。 秦琴一看,脑袋“嗡”的一下子,血直接往头上涌。劈手夺过明湛手里的鞭子,一鞭抽到牛屁股上。老黄牛吃痛,甩开四个蹄子奔跑起来。 车是半空车,牛却是扎扎实实几百斤的大黄牛,轰隆迅疾,宛如奔雷,声势着实唬人。两旁看热闹的百姓惊叫着纷纷走避,也是被牛车激起的滚滚烟尘给糊了个一头一脸!惊叫声、咳嗽声、掀翻东西的声音混成一团。眼角余光瞥到明湛对着自己勾了勾手指,秦琴默契十足地把鞭子交了过去。 明湛手里的鞭子就跟毒蛇吐信似的,倏尔吞吐舒展,卷向李壹珩脚底。李壹珩叫了一声,一趔趄来了个大劈叉。秦秋平抬起青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含含糊糊地喊:“爹……” 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