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琴凶悍,家丁们本还有些迟疑。洛明浦一皱眉,道:“一群没用的,都去撕她衣服,撕破一条布条,赏20两银子。” 这活不难,家丁们顿时精神一震,嗷嗷叫着飞身扑上去。 这厮真够阴损! 秦琴到底是妇道人家,这大马路上被撕破衣裳看了身子,差不离的就该去沉塘了! 她拼命躲闪着,无奈这会儿家丁们的目标变了,不是要拿她的人,只是要撕扯衣服。想要彻底躲开,可就千难万难。“嘶”“嘶”“嘶”,不多会儿,她的衣袍裙角就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 家丁们受到刺激,越发饿狼似的,盯着秦琴乱撕扯。 而这时,由于洛明浦的刻意纵容,外头围着不透风的人墙拉开了间隙,就渐渐地吸引到了好事之人过来围观。眼见被撕扯的是个高挑少妇,好些色徒闲汉嘴角挂着邪笑的就过来凑热闹了。 “撕得好!” “再撕一条!” “得见肉嘿!那婆娘身段真得劲!” 原本听了嘱咐藏身在小黑屋里的那十来个乞丐也疯了似的要挤出来,脏兮兮毛乎乎的油头在阳光下散发着恶心的光芒—— 终于,有人扯到了秦琴的腰带。秦琴迎面见到那张露出八颗大黄牙狞笑的脸,厌恶地拧开了头,双臂紧抱胳膊,顺着他扯开腰带的势头,贴着地面一连串翻滚。 洛明浦纸扇再次掩嘴:“呵,这是等不及我帮你脱,你自己脱了啊?” 谁知,随着衣带尽落,破碎的外袍也散开了。秦琴站起身来,直接一甩那宽宽大大的粗布衣裳,露出里面贴身的速干野战服。 从脖子到脚,仍然包得严严实实的。 众多好事之徒发出了失望的“嘘——”。 失望得很明显。 秦琴把口袋里的橡皮筋拿出来,重新把散乱的头发扎紧。冰冷的睨光,射向洛明浦:“失望了哈?” 洛明浦就跟一尊石像似的,凝在当地。 “玩够了。不玩了!” 她猛地一蹬地面,洛明浦反应也快,才想要往后退,秦琴已来到了他面前。女人离他面前不过咫尺之遥,很多年后,洛明浦还在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个噩梦——脸上带着玄织面罩的女人,咧开嘴巴,露出森森白牙地笑! 嘶—— 一声布帛落下的轻响。 天空中,扬起一块一尺见方的月白绸子面料——那是来自洛明浦身上的。秦琴一扑之下,成功把洛明浦扑倒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亮晶晶的小剪刀。 哼,要剪衣服的话,当然是剪刀比较方便啊! “你不是很喜欢脱衣服么?” 嘶拉——一张布料。 “那你就自己脱啊!” 嘶拉——又一张布料。 “只会欺负有夫之妇——” 嘶拉——第三张布料,落在了最近围观的那闲汉头上。那闲汉下意识地接住,看了看,还收了起来:“嗯,上好湖绸,做手绢不错,老子就收了。” “算什么英雄好汉?” 三下五除二,秦琴把洛明浦身上的衣服剪了精光。转眼露出最底下的大红犊鼻裤,所有人都被她那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行为及气势惊呆了,周围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愣是没有一个敢上来出头的。 家丁们倒是有心上前护主,可但凡有一个敢上来,秦琴就一剪刀剪下一块布料,斜着眼睛看着家丁们:“来啊,你们再上来,我就让大家看看你们主子的小狗狗!” 这个威慑力比杀了洛明浦还大,于是没有人敢上来了。 洛明浦一开始还大喊大叫,被秦琴一沉腰,压得整个人翻了白眼。等他再次恢复意识,身上凉飕飕的,一身上好月白湖绸长衫化作了无数碎片,落得一地都是。 秦琴拎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剪刀,对准了他狞笑:“洛二爷,我认你好久了!” 手起剪刀落—— 洛明浦又气又恨,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 市集另一头,明湛提着新得手的二斤玫瑰糕,优哉游哉往前走着,心里想到秦琴那吃吃吃的模样,嘴角就不自禁越扬越高。 二月的春风吹在身上,施施然,陶陶然。 二月的春风,还吹来一句话:“洛家二爷被人扒光了倒吊在树上了,快去看热闹啊!!” 明湛眉毛一拧,直觉上有点不对。 紧接着直觉就应验了:“听说是被个女人打的!!” 明湛拔脚就朝热闹的地方跑。 还没跑出多远,迎面秦琴出扑进了他的怀里:“快走快走,我把洛明浦扒光了倒吊起来了!趁着他还没追上来,麻溜利索跑路。” 一怀抱都是温暖柔软,男人喉咙不由自主的发紧,扶稳了某人,上下一打量:“你怎么穿那样?” 秦琴道:“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一句话说了,洛明浦杀了虾霸之后怪我们,想要把我扒光了扔乞丐堆里。我忍无可忍懒得再忍,他既然满脑子黄颜色的废料,就让他在别人面前光个屁股露个够!” 内容过多,饶是明湛,也是眼珠子转了两圈,才忍住了心疾爆发。 秦琴又道:“幸亏我提前把这身野战服穿里面了,不然的话,今天吃亏的就是我了……不对,如果我没有穿这套装备,我才懒得陪他们玩这种无聊把戏咧!走吧走吧!” 明湛道:“我看到好多人去瞧热闹了。这会儿怕是洛明浦都被放下来咯,他该封锁金滩镇,活捉我们了喂。” 秦琴道:“哎呀,没那么快的。我怕他掉下来,打了双渔人结呢!” 所谓渔人结,就是海边渔民经常打的一种吊重物的结,手法独特,能够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