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秦琴的控诉,路人顿时对着时昀指指点点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男人好不知羞耻!” “看那穿着,还是挺有钱的呢,一身绫罗绸缎!” “不是吧,我看到的明明是他要替旁边那姑娘出头啊。好像说是那妇人首先对姑娘无礼的。” “旁边的那个你是不是想法有点问题?就算是女人之间的撕扯,关他一大男人什么事?如果换了我儿子,我一巴掌打过去了,没点出息……” “咦,你这么说好像又有道理哦。” 众口铄金,渐渐的朝着秦琴这边偏去。秦琴瞥了一眼苏云锦,见她早就离得时昀远远的,一副巴不得不认识他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冷笑。 想要解绑? 没那么容易! 她扬起了声音,就冲着苏云锦去了:“苏县主,刚才我没有对你以礼相迎,是我的不对了!这边跟您赔礼了哈!” 随着她的说话,围观的人目光“刷”的移到了苏云锦身上去,逼得苏云锦硬生生停下脚步。 苏云锦眼圈再红,柳条似的腰肢挺得笔管条直,声音又软又嗲,柔中带刚的氛围感就出来了:“秦县君,没关系的。都过去了。知道您很忙,就各自散去了哈。” “那可不行。”秦琴摇了摇头,说,“时玥公子可是嗔怪得很。你看,我不过是跟你打了个招呼,他还觉得没礼貌。把我的小丫鬟都给打伤了。我如果再怠慢了您,还不得拳脚交加啊?来来,难得遇上,我请你到那边的荣华楼,准备个八珍宴,给县主您好好赔礼道歉哈。” 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抓住了苏云锦的手腕子,就往人群里带。 她身材既高,力气也大。 苏云锦虽然也不矮,走的却是柔弱瘦削谪仙路子,手腕就跟一根棍子大小,被秦琴一握,整个人身不由己往前趔趄:“姐姐,我好疼!” 秦琴放开了手。 苏云锦的眼泪,这会儿终于滚落下来,哭着说:“姐姐你何苦为难我?” “噢。那是我不对了。”秦琴道,“你看,我只不过拉扯你力气大了一点,你就受不住了。难为我这小丫头,生生替我挨了时公子一记大脚。” 苏云锦再柔弱瘦削,跟九岁的小椿相比也是个大人了。 秦琴再身高腿长,跟成年的时昀相比也是个弱质女流。 对比很是鲜明,周围人也不是瞎子,顿时炸了锅,都不是窃窃私语了,直接不带名字的开喷。 “这公子哥是真不把丫鬟当人啊。” “太残忍了,我看到他踢飞了人家,连正眼都没看一个。” “呵,我认出来了,这不是督查院时大人的公子嘛。听说很有才气的。” “再有才气,关你什么事?仔细离远点,别被人家一脚踹飞了。” 时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好生尴尬。他从小以才华冠绝京畿,出来办事之后,更是有才名,走到哪里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道德上更是完美无缺。 刚才他踹飞那丫鬟,实在是没看到她! 再说了,何必为了个丫鬟,一再的过不去? 时昀黑着脸,说:“这位夫人,何苦这样咄咄逼人。就算我有千般不是,如果不是你对县主无礼,何至于此?难道现在朝廷命妇,都已如此不合规矩不成?县主品阶比你高二阶,你却敷衍了事。就算是现在说是要请客赔罪,也殊无恭敬之意。”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难道说以后到了那庙堂之上,也容许这般胡来?” 好一顶大帽子! 秦琴说道:“你说敷衍,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她一边和时昀对呛,一边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用自己的身体把三番四次想要溜走的苏云锦死死拦住。 秦琴道:“现在并非正式场合,也就是街上碰到了。要说打招呼,我打过招呼了。要说应答,我也应答过了。县主记性不好,觉得很久没见,我也就提醒了一下,不过两天之前才见面。” “县主兴许是新得了封诰,太过开心吧!” “那会儿在慈安宫饮宴的时候,我已是长劼县君,而县主不过是个白身姑娘而已。” 周围人开始嘲笑苏云锦:“原来前两天才得了的封诰。可不是要赶紧炫别人脸上咯。” “难怪呢。不显摆够了,也不让人走啊。” “这姑娘长得好看,心里却不咋的,忒虚荣了。” 旁人的嘲笑,越发激起了时昀对苏云锦的怜惜之心,他对秦琴倨傲地道:“就算是今天才得的封诰又怎么样?县主就是比你品阶要高,你就是大不敬。既然你是明知故犯,那为何不立刻跪地请罪?” 旁人听见他这么傲慢,顿时一片哗然! 这些人可不是宫里的人上人,绝大多数,不过寻常平民百姓! 平日里看不见时玥,苏云锦这些人上人在深宅大院里的做派也就罢了,今天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看到苏云锦这般无事生非,时玥这么不把人当人,大家都愤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她不过是替自己的丫鬟出头,何罪之有!” “对!” “何罪之有!” 老百姓们的愤怒,转眼变成了山啸海呼,无数只拳头愤怒地直指天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妪,越众而出:“苏家千金惹是生非,你们才该跟那位大姐道歉!” “对!” “那个年轻的才做得不对!” “那个男人也不咋地!” 苏云锦阴狠地盯着秦琴,有人看过来,立刻换上无辜可怜的表情,垂下眼泪,一跺脚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只是刚好路过,跟你打个招呼,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