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你快别哭了。收起来吧。别让人看见。” 时玥猛点头:“是,我得收起来。能见人的头面,统共也没几样了……” “啊?”秦琴惊讶,“这话怎么说?你怎么的也是二品大员家里的嫡出小姐啊。” 时玥扁着小嘴道:“我这儿有什么好东西,但凡落入我哥眼里,他就必要想方设法的跟我讨要,再过不几日,就穿戴在苏云锦身上了。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去跟那女人计较?” 秦琴:“……” 舔狗舔到这地步,也是没治了。 她也很气恼,道:“这样的叉烧,你娘还不大棒子打醒!” “唉,别提了。我娘劝不住啊!”时玥揉着眉心,拉扯着她道:“也就是你们来了……打碎了那些先前印象,这段日子才好些。小姨,如果你可以长久呆在京畿就好了……来,快随我去劝劝娘……” 俩人絮絮叨叨的,边说边走。 谁知道,也没注意到,就经过了时家的祠堂门口。 时昀耳朵极灵,一声断喝:“刁妇!” 哗啦的冲破了祠堂的门,要不是家丁动作快,用哨棒拦住,时昀就得直接扑到了秦琴身上! “扑通”。 到底跪了一晚上,时昀两腿发软,重重摔倒在祠堂门口! 时玥大惊失色,一弯腰,熟稔无比的躲在了秦琴身后。秦琴张开双臂护着时玥,毫不畏惧:“你待怎地?” 时玥这会儿才想起哥哥是冲着秦琴去的,麻溜利索从秦琴身后转到前面来,也是张开双臂反护着秦琴,对时昀道:“哥,你冷静一下!” 时昀梗起脖子,直着眼睛,声如洪钟:“泼妇!你怎好意思登我家的门?现在就算要给我登门道歉,也没用了!” 秦琴:“??” 一脑袋黑色问号。 时玥跺脚高喊:“哥,你又犯傻了!快回去跪着……” 时昀道:“时玥,你也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容许这妇人进我们家门口!” 被他一再无礼给惹到没法继续忍了,时玥终于怒道:“哥,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一位是借住在我们家的明湛明大人的妻子!” 时昀目瞪口呆! 时玥道:“人家都在我们家住了大半个月了,你身为主人家,不知礼数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对客人凶巴巴的,你像话吗?” “哼。我怎么可能认得。”时昀撇着嘴,满脸不屑,“每日见过的人那么多,每个人都记着,我就不用做别的事了。” 秦琴拉着时玥道:“算了算了。我们瞧瞧你娘去。” 说句实话,她是很看不上时昀这种人的。 有异性没人性,舔狗一枚。 多跟他说一句,都算她输。 时昀冷笑:“这会儿假惺惺起来了。想要巴结我们家?也不看看,时家的门槛,是不是你这种乡下泥腿子能爬得上来的。” 时玥一跺脚,气怔住:“哥哥!” 时昀桀骜地盯着时玥,警告意味十足的道:“还有你,玥儿。不要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为伍,省得学坏了。我早就说过,你应该多跟云锦学学,你看看你,大姑娘家,连人家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一提起苏云锦,时昀的眼神就是无限情愫和温柔。 时玥拉着秦琴,说:“我真不应该理你!你就顾着想你那个苏云锦吧,把你给想成了个二傻子了!” “啪” 时昀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在时玥脸上。时玥的脸被打得侧到了一旁,整个人呆住了。要不是小厮们动作快,及时分开了时昀,时昀还要打第二下。他高声喊叫:“不许你这么说云锦!” 秦琴看到一缕鲜血从时玥嘴角边滑落,“有话好好说。” 时玥却对着秦琴哭着说:“小姨,你在说什么?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秦琴一呆:“你说什么?” “我听不见了!”时玥一脸恐慌! 秦琴抿了抿唇,说:“快,去请大夫!” 时玥被时昀一巴掌打得耳膜穿孔了,经过了秦琴急诊救治,又幸好及时请来了大夫,总算说是不会永远听不见,只要二三个月静养,有很大机会恢复。时玥躺在床上,以泪洗面,秦琴看在眼中,也很难过。 时金川铁青着脸,去了祠堂,听说是直接动了家法。等他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袍角溅上的血迹和手里被打断一截的藤条,也是不言自明了。 谢氏守在时玥床头,哭哭啼啼的:“真是家门不幸。我家昀儿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怎么偏生就被那女人迷惑了。鬼迷心窍似的。” 时金川回来,也不像从前那样,把苏云锦挂在嘴边夸个没完了。暴躁道:“昀儿从小到大过得太顺心了!京畿那些娇娇女们,又没有苏云锦这种……这种……” 秦琴接了下去:“独立坚强,看起来很有主见似的,活得肆意畅快的。” 时金川道:“对!就是这种!其实就是个沽名钓誉,好出风头的女子!哼,若是家教严谨的女子,怎么容许她天天抛头露面,和各样男子厮混?” 看来儿子的脑子糊涂了,当老子的还算清醒。就算短暂的被蒙蔽过,在赤果果的现实面前,也是瞬间清醒了。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苏云锦这类小女子,对时金川来说看个稀罕罢了。他心头最重要的,始终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儿子! 他气呼呼地,吹得胡子笔直:“任由女儿把京畿里闹得满城风雨,那是他苏家乐意,我管不着!可让我家宅不宁,回头我让他们知道,我时金川不是好惹的!” 眼见现在不是自己久呆的时候,秦琴只好对谢氏道:“姐姐,我明天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