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道:“大嫂她们要谋算的,不止是您,还有二房。我起了分家之意,他们不舍得我们分走,所以……所以就出了这种阴谋。祖母,请您一定要相信孙儿,这些都是孙儿查出来的,决不是骗你。” 他们几个再往下说,却不是秦琴能听的了。她很识趣地说:“你们三个在这儿聊,不过,你们有话得快点说,不然回去慢了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我到外面给你们把风。” 把门带上,她站在门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安心把风。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陈子梅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低声对秦琴道:“大姐。我们好了,你进来吧。” 秦琴回到了斗室中,看到岑老太太正在拿帕子擦拭眼角,岑宇的眼角和鼻尖也是红红的。陈子梅是这三人里最正常的,只是一走回去,就被岑老太太抓住手腕,就跟扣了环似的。 陈子梅求助地看着秦琴:“大姐,你一向有主意的。你说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深深地看了岑宇一眼,秦琴道:“小梅,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手的。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夫君?远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陈子梅已经长大了,出嫁了。 她不能一直指望自己。 她要学会独当一面。 以及,学会与人合作。 陈子梅一怔,扭脸看向了岑宇,岑宇低声道:“祖母如今已经大好了,我们先回家去,从长计议。分家这种事情,还是越快越好。” 秦琴看到岑老太太点头不已,看样子,岑老太太已是答应了分家。 那也是,毕竟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她说:“不对,谁说老太太已经大好了的?” 岑宇震惊道:“难道不是么?” 秦琴叹了口气,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老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何况是那么大年纪的人……老太太吸入了那么多的毒雾,如今虽然恢复了神智,但底子也被掏空了。这儿有一包药,每天晚上临睡之前服一丸,可以固本培元,帮助老太太恢复元气。” 其实她给老太太的,是空间里的营养丸。只要有足够全面科学的营养摄入,就能够帮助老人身体恢复元气。 岑宇十分感激,答应着,收下了。 陈子梅搀着老太太,道:“祖母,我们先回去吧。” 看到她们走出了斗室,缓缓走远,秦琴方才叫住了岑宇,对他说:“你兄长前日到我的店里买了一个两万两银子的虫沉树根,你可知道?” 很是清楚她想要问的是什么,岑宇点头:“知道。您放心,他用的是我嫂子的陪嫁,不是二房的银子。我最近正在逐步把老伙计转到我的铺子里去,那几家祖产铺子,随时可以退还给父亲和兄长。” 秦琴眼神微闪。 岑宇又道:“你放心,那些账面我做得很平稳,看起来都是在挣钱的,只是挣得不多。” “很好。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啊。”秦琴微微一笑,“挣钱,但是不多。如果换到不善经营的人手里,那就跟垮了的蚁穴似的,一下子就赔个精光了。但如果真的用心经营,又不至于饿不死……二少善良,到底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岑宇垂眸,足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碎石子:“毕竟是我的亲生父兄。” 秦琴道:“分了家,我想法子帮你拔了身上的毒素,往后好好过日子。日后再……见机行事吧。” 岑宇沉默着,点点头。 …… 谁知道回到了岑府,岑府却是吵了起来。 一回到府中,陈子梅的一个陪嫁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二少,二少奶奶。大少奶奶见喜了,现在觉得不舒服。大少正在我们院子里翻找二少奶奶的东西,想要寻那支老山参呢!” 让金珠把老太太送回屋中,岑宇和陈子梅匆匆往二房院子里去。 院子里,露天摆着三排箱笼,全都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陈子梅认出那些都是自己的陪嫁,顿时血往上涌,“嗡”的一下,尖叫命令:“金珠!把这些家贼打出去!” 金珠正苦于没有人撑腰,她之前上去阻止过,反而被那些人推搡了出来。看到陈子梅回来,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抄起各处的家伙什,冲那些翻捡的人一顿乱拍,打得嗷嗷乱叫。 陈子梅眼见有人要夺门而出,心念一动,守住了门口,道:“都别走!给我搜身!” “可别叫人浑水摸鱼了去!” 一言提醒,金珠大声应道:“是!” 当岑洪氏闻声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金珠领着两个陈子梅的亲信嬷嬷,把那些抄捡的人双手反绑排成一排跪着,挨个搜身。收获还真不少,面前一张两米见方的大垫子上,堆得满满的。 岑洪氏眉头一皱,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拿捏着声气道:“弟妹,你这是干什么呢?一场误会罢了……你不舍得那人参,就明着来跟我说啊。这亏待了下人,传出去我们岑家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一边说,一边扶了扶还平坦坦的小腹,皱着眉道:“唔……我的肚子很不舒服……” 陈子梅抱着双臂,满眼冷笑地看着岑洪氏演。 这么能演,怎么不进梨园行? 偏生跟过来的岑母就吃这一套,满脸疼惜地看着岑洪氏,说:“大媳妇,你快点坐下,不能动了胎气。你怀着的,可是我们岑府的长子嫡孙!” 一扭头,黑着脸给陈子梅下令:“老二家的,你也看到了吧!你大嫂怀孕了,快点把你陪嫁的那支老山参拿出来给你嫂子补身子!还有陪嫁里有什么好药材,也拿出来,就当是你为我们岑家出了一分力了!” 理直气壮的样子,荒谬到让陈子梅笑出了声! 远远的,她看到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