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梅激烈反抗,岑进反而越掐越紧! “不就是,不就仗着抱了明湛和秦琴的大腿么?明湛的官早就丢了,你爹也快要倒大霉了!看看你还有谁撑腰!” “我掐死你……” 男女力量悬殊,陈子梅用力捶打着岑进,就跟蜉蝣撼树没两样。岑进扭身躲开了陈子梅的花拳绣腿,反而越发红了眼睛,不断用力收紧巴掌。 陈子梅翻起了白眼,脸皮紫涨。 岑洪氏在旁边咬着手帕,捂住自己的尖叫。 可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岑宇走到门外,听见动静,冲进来一看。热血上涌,直接染红了他双眼,几乎是第一反应往桌子上一抄茶盅,玩命的朝着岑进后脑勺扔了过去! 他到底是虚弱了些,那茶盅还没飞多远,就晃悠悠的直往下坠。岑进听见了动静,脑袋一偏,那茶盅就擦着他和陈子梅飞了个空,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碎片。陈子梅也因此而脱困,千钧一发之际,记起了秦琴教她的,抬起脚一脚狠狠踩在了岑进脚面上! 岑进杀猪般狂叫起来,喊叫声凄厉刺耳。陈子梅咬着嘴唇,扯着他腰带拼命拽,顿时把岑进拽了个四脚朝天。她翻身坐在岑进身上,用自己整个体重压着岑进,一拳打在岑进鼻子上。 鼻梁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哪怕陈子梅是花拳绣腿,也打得岑进鼻血长流,白眼直翻。陈子梅无师自通地,一个鹤嘴拳,攻击岑进喉结。 男人的喉结比男人命根子还脆弱,随着陈子梅一个鹤嘴下去,世界清静了…… 岑洪氏这会儿倒是会上来维护自己夫君了,飞扑上去就撕扯陈思梅,拉着陈子梅头发把她从岑进身上扯下来,哭着高喊:“报官!报官!” 随着她的哭喊声,还真的一队官兵冲了进来。带头的捕头看到那六国大战的场面,吓得脸都绿了,举着没出鞘的腰刀指着地上狂喊:“快分开他们!快!” “统统带到衙门去!” 报官,是岑宇报的。他进门助拳之前,先让了自己身边的小厮冲出去报官。尽管已是幕遮蒙面,贴着小路走,但去衙门路上,还是吸引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 “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分家出去的岑家二房,和岑家大少爷,打起来了!” “哇,因什么事闹那么大啊?” “还能什么事,家务事咯……” “啊对对对,符老狗你这话说得真好,就跟没说似的!” “那你请我喝杯茶,我说些干货你听……” 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之人,簇拥着消息灵通的符老狗往路边茶室里去,叫来一盅两件,摆开了龙门阵。 一行人全都被带到了公堂上,事关探花体面,不做公开会审。头上传来惊堂木响,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陈冰的:“堂下所跪何人?” 陈子梅一抬眼,看到是个陌生中年男人,不禁心里升起不祥预感。 这事儿,因涉及当朝命官,低则县令审理;高则闹到知府去,还要有个督查院的人在旁督查。无论是哪一种,都绕不开县令陈冰的啊! 而现在,县令却是旁人? 那么,陈冰呢? 陈子梅脑子乱糟糟的,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也就没有留意听。惊堂木又是一拍,“啪”的,把她惊动过来,上面的县令吹胡子瞪眼的盯着她:“堂下妇人,你叫什么名字?” 陈子梅依照礼法,磕了几个响头,道:“民妇岑陈氏,今年十七,乃是琼州府文州县人氏,夫君岑宇,字远瀚。” 她做得完美无瑕。 那县令却道:“岑陈氏,刚才本官连问你两声,你才回答。你藐视公堂,大胆至极,先拉下去打十大板!” 陈子梅一愣,在岑进和岑洪氏幸灾乐祸的注视中,衙差们就上来拉她。 这些衙差都是陈冰旧部,拉着陈子梅的动作就很轻柔。陈子梅和他们目光一对,就发觉不对劲,怎么衙差们都木着面孔,有些甚至眼底藏着不忍之色? 有一个低声道:“小姐,得罪了。我们不会用力的,你放心好了。” 他们还认自己? 陈子梅险些就要问出口:“我爹呢?” 生生忍住! 岑宇道:“县令大人明察,陈氏乃是官家小姐。按照本朝律例,若无明文规矩她已犯法,不适用惩戒性的责罚。包括但不限于杀威棒,掌嘴,夹手指,跪钉板等。” 岑进不禁冷笑,说:“远瀚,我劝你识趣点!仲杰大人新官上任,弟妹有眼无珠,自然是弟妹的不对!就乖乖认了罚吧!” 岑宇道:“岑长步,你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吧?” 岑进微微扬起下巴,神情倨傲:“那是自然。” 嘴角带着浓浓的讽刺,岑宇冷笑:“回家之后,天天往外跑,就是忙着凑饭局应酬,不愧是你,交游广阔!” 那个仲杰一拍惊堂木,满脸不爽,大喝:“肃静!” 拉着陈子梅的衙役里,有一个开口道:“那……大人……请问……还要打板子么?” 仲杰道:“打!给我狠狠的打!” “慢着!”岑宇张开双臂,拦在了陈子梅和衙役们中间,对着仲杰道:“大人,刚才是草民报官的。我们是苦主,是受害者。眼前这两位,闯进草民家中,以家务事相要挟。让回到岑家里去,我媳妇坚决不从,我的兄长岑长步就恼羞成怒,对弟媳妇拳打脚踢,还掐脖子企图杀死我妻子!” “冤情尚未申诉,落地就要打板子!妄视本朝律例!不知道仲大人此举有何理由出处?” 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仲杰,岑宇冷然一笑,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如果仲大人没有合理合法的理由。草民不才,誓必上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