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停,喘息稍匀,怒气却被深深隐藏了起来:“我能保证,你我的婚姻里,不会有第三人。至于我心里住着的是谁,卫菁,你就别管那么宽了!”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跟父皇退婚!” “我蒙瑜再不受宠,这点事,拼着死一次,也是可以做到的!” “卫菁,别以为你那南甸国公主的地位,就能够拿捏到我了!” 蒙瑞重重地把门摔上,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处,秦琴麻溜利索一缩身子,藏起了自己,眼瞅着那紫袍身影快速地消失了。跟着蒙瑞一起走的,还有那些暗卫们。 又过了十数个呼吸的时间,卫菁失魂落魄地从阁楼上下来,走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踏空—— “啊——” 卫菁直接滚到了地上,顿时疼得脸色煞白,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秦琴一个着急,窜出来:“喂,你没事吧!” 卫菁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是你!” “我来买东西的,刚好路过。”秦琴蹲下,抬起她的脚,“你忍着点,我帮你看看!” 刚刚才经历了无情的打击,突然之间受到了仅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帮助,卫菁心里没有震动是假的。她咬着下唇猛点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秦琴也很体谅她此刻的心情,只忙活手上的事情,一摸,就发现坏事了:卫菁的脚踝扭了。 她咬咬牙:“得罪!” 脱下了卫菁的鞋袜,脚踝已经肿得鸡蛋大了。秦琴咬牙道:“乖乖,公主殿下啊,您这是怎么走路的……得用冰敷!” 才刚开春,冰倒是不怎么难得。秦琴叫来了布庄里的人,帮着把卫菁放到春凳上,抬到自己的隔间去。卫瑶这才姗姗来迟,一来到,就抢过秦琴手里的冰袋子,往卫菁脚踝上敷。卫菁怒道:“你怎么才来!” 卫瑶眼尾噙着泪,喃喃道:“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秦琴看着,就悄悄退了出去。 卫菁和卫瑶出门,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带的人都不多。秦琴看着只有四个丫鬟,都挺娇弱的,卫菁的脚是无论如何不能落地了。就命春花去雇了马车,找来了软兜椅,把卫菁抬了回去。临离开布庄的时候,卫瑶对秦琴道:“谢谢你。” 秦琴摆了摆手,说:“举手之劳而已,你……照顾好你妹妹。” 卫瑶点了点头,神色黯然。 秦琴觉得古古怪怪的,也没往心里去,叮嘱了春花陪着卫菁、卫瑶,务必平安护送她们到南甸会馆。 她们一走,秦琴才发现自己身边没人了……没奈何的,跟布庄的人打招呼,得多赖一会子,等春花回了,她才好回去。 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长劼县君也是大客户了,布庄的人爽快答应了。秦琴才回到那斗室中,桌角里落了一张纸,她俯身拾了起来,无意中一瞥,却是定住了。 “弟合舅逼父。婚期提前,年内为盼。” 短短十来个字,写得很是潦草,二指宽的小条子,卷成了牙签粗细的条儿,不知道从哪儿掉出来的。秦琴拿在手中,就觉得有些烫手。 “乖乖隆的冬,猪油炒大葱啊……” “老娘这是今儿出门忘记查老黄历吗?” 就跟拼图拼起来了似的,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卫菁拼尽全力都要拉住五皇子的心了——她需要。 需要一份来自天朝的力量,去维持南甸国的体面。 她背后的南甸国,原来已是表面繁华,实际上危机四伏了啊。 秦琴拿着那纸条儿,没有考虑多久,就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旋下了簪子头,露出中空的管子,把纸条儿放进去,再插回自己的头上。做完这一切,等春花回来,就若无其事的打道回府了。 明湛在家里闲着,居然找到了一些新鲜的小河虾,搁油锅里炸得香酥脆,再跟自己暖房里发的嫩韭菜一块儿炒了。端着盘子献宝似的跑出来:“傻丫,傻丫,快来尝尝。好久没有这一口鲜了!快来尝尝啊……” 俊美无俦的男人,穿着围裙,头上胡乱卷个丸子头,头发细碎乱飞的模样,也如此赏心悦目。 要换了平时,秦琴肯定就会暗地里流着口水欣赏一番了。无奈今天属实没有心情,她张开嘴巴,胡乱接住了明湛喂过来的河虾,道:“进屋里去,我有话跟你说!” 明湛:“哈?” 唉,有好多时候吧,秦琴也好想她的男人可以像戏文里的高冷霸总那样,腹黑深情又神秘。 无奈生活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又一刀,把男人的心机磨得越发深沉,也把神秘感一刀一刀的砍掉,只剩下人间烟火气息。 就眼前这个男人,围裙一解,拿着纸条儿一看,眉毛都不带拧一下的,特别自然地说:“这不是很简单么。南甸国那边快要逼宫了。卫菁不赶紧完成婚事,且要做出个琴瑟和鸣的模样来,她家就完蛋了。到时候和亲公主在境内什么个境遇,可就不好说喽。” 秦琴道:“我想的和你一样……不过……我觉得她那样做,挺傻的啊。” 明湛笑道:“是很傻。但又不是人人都是你,能够赤手空拳的从村子里打到现在。她原本应是金枝玉叶,无忧无虑的公主。南甸人感情热烈单纯,没有我们汉人这许多繁文缛节。能做到如今这样,我猜,应该有人在给她出谋划策。只是那个谋划的人,水平有限。” 秦琴一拍大腿:“卫瑶,肯定是她!” 听她说了宴会上观察到的卫瑶的细节,明湛点头道:“应该是了。难得姐妹同心。也不算彻底身边没有人。我们身为外人,没法做什么,就且看看吧。” “我倒是想要。结个善缘。”秦琴垂下眼睛,道,“我觉得她好可怜。” 如果说只是单纯的恋爱脑,寄希望在无情帝王家身上,那么哪怕卫菁当着她面前往火坑里跳,秦琴也是眉毛不会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