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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1 / 3)

在过去的记忆里,我和孟钰不算很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程度,连寒暄的必要都没有。

认识她是因为安欣。在警校的那几年,孟钰总会来找安欣,吃吃饭、吵吵嘴。

安欣说这是他妹妹,她爸爸妈妈看着他长大的。但都是女孩子,我能看出她看向安欣时的眼睛里,那种异样的情绪。

她绝对不想让安欣只做她哥哥的。那个时候的我对他们的感情是朦胧猜疑的,但现在知道剧情的我是明确的,这两个人是双向奔赴。

这样想着,往外走的路上,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明明孟钰还在旁边,干嘛要说我是他婆娘,死直男......”心里不舒服,嘴上也骂了出来,只是声音很小,只有我能听见。

“什么死直男?”

好吧,安欣也听见了。

“你怎么在这,孟钰呢?”

“给她叫了辆出租送走了啊,嘿嘿,我给她爹打小报告了,今天晚上她没好果子吃了。”我从他脸上好像看到了愚蠢的狡黠。

“刚刚疯驴子给我打电话,说他的人都被抓了,情况有异,叫我赶紧去和他汇合。他的人,你干的?”

“我也出任务,正好他们要招惹我,顺便抓了。”我看到安欣的眼镜瞪成铜铃,向我竖起个大拇指。

我挥挥手,示意他快走。他走了两步,又顿住,倒退回来,以身子往后仰的方式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什么死直男?”

我直接转身一脚,要往他腿上踹,他眼疾腿快,飞一样跑了。而我的右腿,因为踢空二次受伤......

终于又穿上我板板正正、严严实实的警服,坐在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办公桌前,我此刻觉得,像是活了第三次。局里还像往常一样安静,甚至比以往更安静,安静之下是暗潮涌动。

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安静只持续了一天,也就是在我回来的第二天,他们开始动作了。各科室的人员纷纷出动,装备齐全。

师傅和我说,疯驴子的人大部分都因为我被抓走了,疯驴子人手不够,他的计划被迫改变,要带安欣“上山”了。

安欣很快就可以光荣归队了。这是他说的。

京海要变天了,可天就是天,再变,也总归是那片天......

没那么简单的,安欣是要冒险的。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剧情不定改变的情况下,他生死难定。

夜幕降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和兴奋——没有一个警察在面对即将落网的罪犯时会不兴奋。

可纵使所有的准备都到位,所有的努力都倾尽,行动还是失败了。没有意外的失败。

那么大的鱼,京海公安局的小破网,怎么兜得住呢?

最终,我是在医院再次看到安欣的。我只是站在病房外,看着医生和两位局长和安欣谈话。

安欣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对失败的结局不可置信。他倔犟,他委屈,他质问,他自责。

他天真。

天真得像我七八岁的时候,认为只要是坏人就可以抓起来,认为警察可以抓走所有坏人。

怎么会呢?安欣啊,他们还有他们的领导,他们也需要请示,他们也有所顾忌。

安欣呕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感觉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活着”。

我有着在这从小到大生活的记忆,有着喜怒哀乐,但我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关注着剧情的发展,旁观着一切故事的发生和结束,在一些时候给自己插入一些戏份,甚至这些戏份还不能被这个世界所容纳。

我的感情是内耗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体会我的感情,我也不能将我的感情向这里任何一个人交付。

我在这里只有我,因为,我不属于这。

可是刚刚心脏的抽搐让我感受到了现实,我不再是被剥离出去的部分,里面那个趴在床沿呕吐的人不是我同情的角色,而是我牵挂的朋友。

朋友,安欣是我的一个朋友。

“进去看看他吧。”安长林拉回了我的意识,他们出来了。

我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什么,此刻也不想扮演我的下属角色,只是冲他们点了个头就走了进去。

安欣吐的有些“忘我”,甚至没发现旁边站了个人。我把手放在他背上,顺着他硬挺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抚着。他或许以为是护工,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后遗症吗?”

他像是被我的声音咬了一口,一下子弹射开来,躲开我的手。结局就是他受伤的肋骨被挤压到,疼得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呀!”我被他过大的反应吓了一跳,虽说平时我喜欢欺负他,但也没欺负得有多狠呀,怎么死里逃生回来第一次见她跟得了应激似的。

“你哭了呀?”他龇咧着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我一愣,我哭了吗,手拂过脸颊,只有一点轻微的湿润。啊,是哭过了,都快干了。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心疼我呀。”他还是龇咧着嘴,不过不是疼痛,而是笑,“小张同志还懂心疼人呢。”

看着他笑,我又想哭了,我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就故作凶狠:“心疼你不应该吗!光荣受伤的,哪怕是响哥在这,我也会心疼!”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屑。我不懂我做了什么,让他现在对我的话这么不信任。

“关心我就直说,我又不会......”

“安欣!你恢复的怎么样啊!”孟钰富有活力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安欣有气无力的话。

安欣的嘴又龇咧起来:“祖宗来了......”

“小艺姐,你也在呢!”孟钰看到我,声音不自觉又大了一度。

“不是大哥,这是在医院啊,你声音能不能小点呢,我很难受啊。”安欣作势又要吐了。

孟钰显然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症状,疑惑地看向我:“他怎么了?”

“一直干呕,估计是船上留下的后遗症?”我一边拍打的安欣的背一边回答孟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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