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
应该去找他。
这样的想法就如同摇曳的火苗贪婪吞噬周身的氧气一般点燃了你的心,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让你感受到了无法抑制的好奇和渴望。几乎是在这样想着的下一秒你便立刻转过了身。即便你没有目标也毫无头绪。
纽特就站在那里,身影几乎融在浓重的夜色里,像是早就想叫你名字。你只能看清他棕色的眸子被火光照射成了橙红色,闪耀着惊讶的光。
怪不得你的朋友都不再大喊,那一瞬林间空地的所有人都闭了嘴,火焰燃烧也失去了声音。
你的感觉总是能够预感到他的靠近,但你却难以卸下防备。你透过纽特眼中的橙红看清了此刻无力的自己,在这双让你倍感亲切的眼睛前你总是想要躲避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纽特怔愣了半晌,视线相撞,与你碧色的眸子相揉,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你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在他的注视下不觉得蔓延开去,一径到耳根,但彼此间好像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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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怎么来了?”你收回发散的思维,侧头看了纽特一眼。
在远离人群的边缘地带,你和纽特背靠着矮石,平排坐在草地上。
可能是被篝火的温度烤的实在受不了了,纽特把外套脱了下来,记在腰上。
“就是来问候一下今天的主厨,再说了我们约好了啊。”纽特撇了撇嘴,递给了你一串烤肉,“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讲信用的家伙吗。”
“所以呢,你觉得怎么样?”你接过肉串,没立刻下嘴,反而把身子扭向纽特,期待的看着他。
纽特看着你的脸,一下子笑了起来:“为什么问我?难道弗莱潘或者其他人没告诉你吗?”
“哦得了,我觉得他们都在打趣我。”你叼着块肉,没再看纽特,反而盯着他金色的头发出神,嘴里含糊不清,“你多可靠啊,不会骗我。”
“真意外。不过,你为什么盯着我的头发?有什么东西吗?”纽特疑惑的看着你的样子,又向上看,尝试着去看自己的头发,挤出了一些有趣的抬头纹。
“因为它是金色的,很好看。”你眼底闪耀着狡黠,却是发自内心的称赞着对方。
纽特己经习惯你的行为了,他不再有害羞之类的反应,反而伸手糟蹋了你的头发。
“嘿!”你装作气恼的样子从他的魔爪挣脱开。
只是在纽特眼中,女孩儿的头发多得出奇,天然的卷曲着,顺着光洁的额角波浪似的披垂下来。淡黄色的头发,照着侧打下来的火光,像黄金一般闪耀。
“抱歉,它是金色的,很漂亮。”纽特眼睛含笑,故意说。
金黄的、丝一般的、稍微有点纷乱的额发在额角投下了它的影子,罩在你的眼前,纽特却不厌其烦得伸出手将它们扶去。
你们的相处慢慢变得像多年得好友一般自然,融在举手投足之间。
他看着你停顿了一下,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你有特别的感染力。”
“感染?我是在传染什么病菌吗。”
“不,薇。”纽特听了你的双关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很好看,“因为你很特别,不只因为你是个女孩。”
“就当你是在夸我,但别让米诺和阿尔比听到,他们会把你损得连底裤都不剩的。”
纽特听后忍俊不禁:“他们倒也没有那么…刻薄,尤其是米诺,他可能比他表现出的那样更喜欢你,别忘了,他也是给你投过票的。”
“我不理解那闪客,随他怎么想。”
“哇,我在和谁说话?一个合格的空地人。”
“哈,别打趣我。”
“或许就是因为你俩都很别扭,所以才有可能合得来。”
“理由呢?因为他是你的朋友?”你不解得看着一旁的纽特。
“因为我们对你的看法是相同的。”纽特故作神秘的朝你眨了眨眼睛,“别担心,以后你会明白的,他也会是你的朋友。
之后,纽特也是模棱两可的回答着你的问题,让你有一种被保护的错觉和蒙在鼓里的不满,直到喝着自酿果酒也能变得疯疯癫癫的克林特兴奋得叫着你和纽特的名字,叫你们一起去看即将开始的摔跤比赛,你们的谈话便终止了。
纽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你伸出了手。
“我们走吧。”
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无数个疑问咽回了肚子里,抓住了他的手。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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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米诺,你把我叫到这里是想说什么?”
“你知道的阿尔比,我们需要新鲜血液,迷宫调查的事不能再拖了,庞大的工作量,单凭我和纽特是无法完成的。”
“我们之前谈过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失去信仰的那一天吗?现实一点,你和我都知道没人愿意当行者,我不会称自己是什么狗屁冒险家,哪个正常人会愿意身处那样险境。大家不过都是想活命罢了,我至少愿意去冒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等待着被审判。”
“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我是说,她是最合适的人,我们需要疯子。”
“‘She’?理由呢。”
“……直觉,她注定会和迷宫扯上关系,就算你再怎么阻止。”
“你在开玩笑,想就凭这个说服我?”
“说服你?随你怎么想,阿尔比。我只是表达自己想法罢了。上次那件事,行者人数急剧削减,幸存者也都吓破了胆。凯尔已经对迷宫有阴影了,靠那些胆小鬼只会离目标越来越远。”
“我会考虑。”
“我的经验和预感救过我很多次…这就是我还能站在这里的原因。那个人可以不是她,除非你是在期待其他闪客主动担责任吗?”
“我会继续保持观察,希望你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