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霎时间,德仔疼的面色胀红、冷汗直流,抱着两条腿凄厉的惨叫着。 一旁的吴起吓了一跳,看着陈硕问道:“硕硕,你……” 他是真没想到陈硕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动手了。 陈硕冲他一笑,轻轻的把竹棍搭在德仔的肩膀上。 吓得他一哆嗦,惨叫声戛然而止,颤抖着抬起头。 这个月份的天气还冷,但他的头脸之上却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滚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放心吧,没断,养两天就好了。” 德仔听了心中一喜,然后就听陈硕又问道:“德哥,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心里不会记恨我吧?” “不,不,不会,绝对不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我不该……不该……” “好好好,我信你,我信你。对了,马导怎么没亲自来?” “硕,硕哥,真不是,马,马导现在追求和气生财,是我不好……”德仔心中闪过一丝悔意,暗骂自己不该不听马导的话。 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马宇成找陈硕的麻烦,是因为陈硕和罗纱两人改了他的动作,让他心里不痛快。 但当时看到陈硕下手那么黑,再加上罗纱力保,他也就没打算再招惹陈硕。 毕竟他是穿鞋的,犯不着为了一点不痛快和陈硕这个光脚的死磕。 还真是德仔不忿当时被陈硕打了,怀恨在心自己想要报复。 德仔此时也知道,这事要是敢赖在马宇成身上,那往后他也就别想混了。 因此压根也不敢乱攀咬马宇成。 “行。”陈硕听了一顿,心想都这个份上了,德仔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就算是假话也没关系,他本来也没打算把自己的前程葬送在这种人身上。 打一顿也就行了,犯不着做的太绝。 况且这個娱乐这个圈子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两人日后还真不一定能够再碰上。 收起棍子说道:“给那个阿杰哥打个电话吧,让他把你接回去,我们就不送了。” “谢谢硕哥,谢谢硕哥!”德仔一听喜出望外,感觉身上也不怎么疼了。 陈硕也不管他,招呼吴起道:“走了,起哥。” “啊?哦!”吴起一个激灵,连忙快走两步,追上他的步伐。 看陈硕上了车,刘纹下意识的向一旁缩了缩身子,心中闪过一丝悔意,刚才该趁机下车的。 “没事了,纹姐。”陈硕一笑说道。 刘纹又是一缩,小心翼翼的问道:“硕,硕硕,你到底是干嘛的?” “放心吧,纹姐,我不是坏人,伱想想,我对你使过坏吗?”陈硕见了,和声安慰道。 刘纹下意识的摇摇头,随后想到之前和陈硕的相处,两人一直相处的都不错,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 不过刚才陈硕的样子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让她仍旧不敢妄动。 谁家好人愿意跟流氓、混混玩? “硕硕,我也想问下,你之前是不是……”吴起转过头来,同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混混他见过,经常打架斗殴的他也见过,他也不愿跟这种人玩。 但他是真没看出来,也从来没想过,一直老实巴交的陈硕还有这一面。 刚才那场面,他感觉一般的混混头子都没陈硕给他的压迫感强。 把一个昏倒的人往车轱辘底下推,毫无征兆的往腿上猛砸。 那股狠劲,让他心里有些发怵。 哪怕他明白陈硕这么做是为的什么,但明白归明白,发怵也是真发怵。 “没有,只是之前上初中的时候,跟人打架打得多了。 那都是些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愣头青,不狠点我们村的兄弟姐妹都要受欺负。 从上了高中我就不跟人打架了,也没人来惹我们了。” 十四、五岁,刚刚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还没有完善的道德、法律意识,是最无法无天的年龄。 再加上受古惑仔的影响,一个个的都嚣张的鼻孔朝天,看狗不顺眼都想去踹两脚的主儿。 九几年他上初中那会儿,哪个班级里要是搜不出来十几根砍刀、铁棍,那校领导都得高兴地开大会全校通报表扬。 陈硕虽然不至于拿砍刀、铁棍,但他身后的卫生工具堆里,也是常年有他一根拖把棍,没人敢动。 几乎每一个学期,学校都会和监狱合作一两次,让一群犯人来学校里开一次忏悔演讲,再声泪俱下的唱一首铁窗泪。 然而毛用没有,老实的孩子不听这些也老老实实的。 那些拽的二五八万的甚至会鄙视这些人,嫌弃他们在这哭哭啼啼的真没种,还聒噪。 虽然没有亲历过,但陈硕听说过,几个小孩子跟同学起了争执,在厕所把人捅了。 然后四个人拉着胳膊腿,滴着一路的血扔到校门口的马路上,又跟没事人似的回去上课。 事后出事那小孩的家长,把棺材、花圈摆在校门口哭了一个多星期。 但人都没了,哭又有什么用? 那样的孩子真的是无法无天的,如果不在矛盾刚开始的时候,将他们打的见了自己就害怕,那就等着他趁你不注意,给你来下狠的吧。 从那往后,陈硕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习惯性的直奔要害,只要不打死那就往死里打。 最起码要废了对方的行动力。 所以当初杨骏逸找他切磋,他说他不会也真不是在说假话。 因为他出手都是奔着打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