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入夜,陆征合身躺在床上,等待着老道士的表演。 很快,一股冷意突然弥漫,然后淡淡的阴气绽放。 来了! 陆征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不过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就听到后院传来了几声动静。 “吒!” 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铃声阵阵。 陆征打开窗户缝,就看到那老道士手持黄铜铃铛站在院中,脚下踏罡斗,手中捏咒印,目光炯炯有神,嘴里念念有词。 而那个鬼童子,则飘在半空,发出一声声惨笑惨叫,围着老道士忽进忽退,飘忽不定。 好酷炫的场景,虽然比不上当日桃花庄战场,可是唬唬普通人那是完全足够了。 许是看到陆征露面,那老道士和鬼童子打得更加激烈了。 鬼童子掀起阵阵冷风,让小院里阴风呼啸,老道士手中铃铛急速摇动,激发阵阵金芒。 一时间,一人一鬼竟然打的是你来我往,有来有回。 只不过……陆征皱眉,这铃铛声可是有点吵啊,会不会影响街坊们睡觉? 随着陆征皱眉,估计老道士也觉得演的差不多了,就见他冲着鬼童子一点,然后手印一掐,又指向手中铃铛。 然后那鬼童子就惨叫一声,化为一道白光,倏忽钻进了铃铛里。 “呼——” 老道士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汗水,然后一手持铃,一手抚须,神情淡然的冲着陆征这边微微点头,“此鬼已经被老道收取,公子可以放心了!” “吱呀——” 卧室的门被推开,在老道士愕然的眼神里,一股浓郁的武者血气和一股纯净的道家真气突然爆发。 下一刻,一手拎着刀,一手持着符,陆征迈步而出。 老道士:Σ(°△°|||)︴ “道长?”陆征似笑非笑。 “公子您这是……”老道士勉力挤出了一丝笑意,“没想到公子也有修为在身……” “道长?”陆征又扬了扬手里的刀。 “嘭!” 二话不说,老道士下一刻就直挺挺的跪下了。 陆征挑了挑眉,这么熟练? “公子容禀,老道我就是想骗点钱物,从没想过谋财害命啊!” 阴沉的相貌扭曲到一起,反而多了一丝喜感。 “老道我就是走街串巷,各处混口饭吃,从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公子饶命啊!” “哼,那鬼童子是怎么回事?” “那鬼童子是病死的啊,已经死了,老道只是在他下葬当日取了他的神魂,老道这一辈子都没杀过人啊公子!” 陆征撇撇嘴,将驱邪符收入怀里,然后冲着老道士伸出了手,目光集中到那个黄铜铃铛上。 老道士面露难色。 陆征又扬了扬手里的刀。 老道士立刻起身,弓着身子将铃铛送到了陆征手里。 陆征拿着铃铛,走到柿子树下是石凳坐下,“说说吧。” “说……说什么?” “当!” 陆征用刀磕了磕地面。 “老道我是墨州人士,兵灾逃荒后就四处流浪,后来误入一处异人墓葬,得了修行残篇和这枚黄铜铃铛,后来就一直……” …… 果然,这老道士虽然不是没有一点本事在身,但实际上,的确是个老骗子。 全身的本事不过就是一部修行残篇和一门驱魂养魄的法门,和一枚从墓葬中得来的黄铜铃铛。 而他驱魂养魄的秘法,则必须要这枚铃铛做媒介,也不怪陆征刚刚伸手时他面露不舍之色。 “怎么盯上我了?”陆征再次磕了磕刀。 “听说您是新落户的,不仅独自居住,还开了一家糖铺,我猜您根底不深,也没人脉,所以……” 老道士眼里充满了悔恨,这真是常年打雁,终究被雁啄了眼啊! “为什么收回鬼童子的时候不直接回城西,还要从城北或者城南绕圈子?” 这是陆征最惆怅的一点,你要是第一天就直回城西,陆征也不会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一整天啊! 老道士偷眼看了陆征一眼,“县城城中还有主街上,夜晚都有城隍阴兵常驻,我,我不敢让小鬼走城中……” 陆征,“……” 他看懂了老道士的眼神,合着这又是个常识呗! 陆征咬了咬牙,“那你的修炼经书呢?” “我学会后就烧了……” “当!” “我一直随身带着!” 老道士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破书。 “公子啊,老道我下半辈子其实就靠这点本事了,公子啊,您就饶了我,放我走吧!” 老道士都快哭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桐林县了!” 陆征伸手接过书册,“你这走街串巷也几十年了吧,攒的钱还不够你下半辈子养老的?” 陆征看了老道士一眼,淡淡的说道,“说说吧,你置的田地和宅子在哪里,家里养了几个小妾?” 老道士目瞪口呆,这是准备敲骨吸髓,剥皮抽筋了? “公子容禀啊!老道士我是真没钱啊,州府大城我不敢去,县城里哪有这么多有钱人啊!” “当!” 空气为之一静。 “嚎什么嚎!” 陆征冷气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