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队由三辆车组成,打头的一辆坐人,后面两辆则堆着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箱子。 第一辆车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相貌秀美的姑娘,此时正在下人的搀扶下下车。 除了三辆马车的车夫和一男一女两个下人之外,车队还有四個腰上挎刀的护卫,只不过并未修出武道血气,不算武修。 陆征看到了对方,对方当然也看到了陆征。 四个护卫的手都搭上了刀柄。 荒山野岭,&bsp&bsp一个书生身上没有包裹,而且还是孤身独行,不是异物,就是异人。 陆征挑挑眉,只是瞄了他们一眼,然后也不在意,只是准备越过他们继续赶路。。 “这位公子,孤身独行,殊为不易,相见即是有缘,如今天色也近午时,老夫这里吃食不缺,不如一起用过了午食,你再赶路。” 眼看陆征即将越过车队,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突然出声说道,“山野小道不好走,&bsp&bsp前面的乡间客栈还有十几里,吃饱了饭食才好赶路。” “老爷!”一个护卫低声提醒了一声,“此人并不简单。” 中年人点头一笑,&bsp&bsp不过却摆了摆手,&bsp&bsp“放心,老夫省的。” 护卫不会观察,中年人虽然心善,却也不是傻子,他是在陆征只是瞄了他们一眼,然后根本就不理会他们,即将越过车队的时候才说话的。 这说明陆征对他们没有觊觎之心,而且担心他们误会,甚至后来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既然不是坏人,而且明显还有些照顾他人情绪的意愿,所以那中年人自然就愿意投桃报李,邀请陆征吃一顿饭了。 陆征顿足,回头看向众人。 那个中年人面相慈和,但是隐隐又有一抹威严,他的夫人雍容典雅、气质温婉,那个年轻姑娘明眸皓齿,也落落大方的看向陆征。 英俊秀雅,目若朗星,好一位英姿勃发的俊书生。 陆征微微一笑,&bsp&bsp摇头说道,&bsp&bsp“多谢先生好意,&bsp&bsp不过不必了,在下脚头挺快,此时时间还早,到了客栈再休息也不迟。” 中年人摇头说道,“公子不必客气,也莫言担心我等不便,出门在外,互相帮衬乃是应有之义。” 中年人拱了拱手,侧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中风大,我家护卫正好找到一间破败的庙宇,正好在其中生火做饭,也歇一歇脚。” 陆征笑了笑,心道这中年人倒是一个热心肠。 “好,那就多谢先生了。”陆征点头答应道。 …… 车夫和下人从后面的马车上拿下炊具和吃食,四个护卫则将马栓到路边的树上,然后和中年人一家与陆征一起,走进了距离路边不远的这间破败庙宇。 这间庙宇很显然只是一座乡间小庙,一座半塌的围墙中,只有前殿还算完整,后面还有几间房舍的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也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 前殿里,神台上的神像已经只剩下了半截身躯,甚至都看不出来是哪家的神祇。 不过殿内墙壁上绘制的一副壁画倒是还算完整。 护卫清扫了前殿一角,又从后院找来了几把椅子和后舍塌下的横梁当座头,请中年夫妇坐下。 不过只有中年人拉着陆征一起坐下,他的夫人则和女儿一起帮着两位下人处理吃食。 “出门在外,也就没这么多讲究了。”中年人笑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陆征看了一眼准备的吃食,倒是有菜有肉,然后这才听到中年人问话,拱手说道,“在下陆征,来自仪州府桐林县。” 谷寊<spa&t “仪州?”中年人不由一愣,“凌北道的仪州府?你不是伊南道人?” “不是。”陆征摇摇头。 “那我看你却是往东而去。”中年人再问道。 陆征说道,“正是,在下要去汇州办点事。” “仪州和汇州相隔上千里,你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中年人上下打量着陆征,然后才反应过来,拱手说道,“老夫姓杜,上昱下儒。” “杜先生!”陆征拱手笑道,“事情不急,一路游山玩水,在下也乐的逍遥自在。” 这是游山玩水的事情吗? 杜昱儒眼神闪烁,知道眼前这位书生,只怕真的是一位异人。 “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陆征摇头,“没有。” “老爷,吃食好了,大家一起用饭吧。”杜夫人前来说道。 “哦,好好,陆公子请!” 陆征说道,“多谢杜先生,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食很简单,杜昱儒一行带的有蔬菜肉干,此时熬了一锅汤,配上炊饼馒头,就是一顿午饭。 “陆公子喝酒吗?”为首的护卫拿着一个水囊问道。 “不用了,多谢。”陆征摇头拒绝道。 “刚刚听陆公子说是仪州桐林县人氏?”杜夫人问道。 “正是。” 杜夫人继续问道,“不知陆公子可去过仪州府?民风如何?不瞒公子说,我們这一趟就是去仪州府落户的。” “你们要去仪州府?”陆征眨眨眼,心道怪不得杜昱儒听说自己来自仪州府时有一瞬间的惊讶,于是说道,“挺好的,仪州号称凌北道繁华第一,民风淳朴,市井热闹,不论是生活还是做生意,都挺合适。” “就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杜昱儒插话问道。 “我其实也就去过两三次,所以也不是特别清楚。”陆征只能摊摊手说道,“至少只看表面是挺